相对慕靖延与孔昶的惊讶,秦疏显得过于淡定。
“我可没说五殿下你错了,”苏常记动作轻柔的包扎好伤口,对秦疏比了一个封口的手势,“五殿下慎言,我是感谢五殿下的寻女之恩。”
“看来淮姐姐以后不能再给我和阿堇做菜了,”秦疏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好可惜,好想永远吃淮姐姐做的饭菜,煲的汤。突然觉得好饿。”
“幸好我提前付了月钱,还能再享受半月,不然止步于此,就太伤心了!!!”
悲伤沉痛的气氛变得轻松自在,都不自觉扬起唇角,被这个徘徊生死边缘的小馋猫驱散了忧伤。
“啊……”突然的痛叫声拉回几人心绪,苏常记知道慕凛驰的尸身已经开始火化,即刻开始了他的化解之法。
猝不及防的第一声痛呼出,秦疏便克制住,不露痛色。
大颗大颗的汗珠溢出额角,慕靖延不停的擦拭,孔昶不停的换干净的毛巾。
秦疏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一身轻松,脸上堆积着浅浅笑意,来回看着慕靖延与孔昶。
“外祖父”
“哎”孔昶慌忙放下毛巾,望着秦疏牵强的笑了笑。
秦疏说:“哭包二哥,外祖父怎么忍的了!”
孔昶一愣,瞄了眼慕靖延,垂下眼眸,泪湿了眼睫,呵呵一声,“少见,倒是有趣!”
慕靖延低下头,再抬头,眼尾已没有了泪痕,“我哪有哭,不是哭包,你们什么都没有看到听到。”
后来的后来,好似这一天从未发生过,无人谈论慕靖延发疯哭诉,慕乘风弑君父,为何而死。
只道是珈炎国与盛和达成永世和平,和亲不复存在。
淅淅沥沥的雨声在寂静的房间异常清晰,宣落堇睁眼的瞬间抚上微微隆起的腹部,放下心闭眼缓了缓心绪,撑着坐起。
看到陶儿推门而入,她问道:“我睡了多久?”
陶儿将药端给她,回答:“次日午时!”
“都这么久了!”她喝了药,看向窗外,“他现在应该很开心吧,有哥哥,外祖父,还有他母后的陪伴。”
陶儿想了想,说:“宫里的太医也不知道靠不靠谱,他们也不了解姑爷的身体与习惯爱好,要不,我们去接姑爷回来养伤,他们有心了,可以随时来府里陪姑爷。”
“既然决定不给他选择的机会,最后的时日就让他单独与他母后待一处,离开的时候再去接他。”宣落堇下床走到书桌边坐下。
静默须弥,执笔写了两封信交于陶儿,“一封给慕靖延,一封送给他,好叫他安心,昨日那鞭对他到底重了些。”
陶儿接过信退出房间。
不怎么大的屋子,此时竟觉得无比空阔。
看哪里都少了什么!
她仰卧软榻上,望着房梁出神。
听到遂儿进来问候,她指着房梁角落,“那里是不是有东西?”
遂儿仔细看了又看,“好像是个盒子,谁没事放那么高,闲的吧!”
“拿下来看看,”宣落堇望着那盒子淡淡的说:“闲着无聊,看看谁更无聊!”
然而遂儿犯了难,她可跳不上去,嘀咕抱怨:“死江亭,臭江亭,关键时刻死哪儿去了!”
“江亭没一起回来吗?”宣落堇闲来一问。
遂儿低头道:“昨日混战中,他被姑爷一脚踹飞后就不见人了,死人活人中我都去查探过,都不见他。”
宣落堇似乎想到什么,提醒道:“昨日我注意到慕千易一直盯着他,你可以去查探查探。”
闻言,遂儿猛然抬头,眼底闪过欣喜,跑出房间。
片刻推搡着宣洛书回来,指着房梁角落,“大公子帮小姐把那个盒子拿下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