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瑶吃了一惊,担心自己刚才的行踪被暴露,不过才女的智慧可不是盖得的,强作镇定,婀娜转身眸光雪亮,盯着身后老儒淡淡道:“范先生,这么晚了,你不是也没睡么?今晚楚秦两军激战,伤亡很多将士,月瑶心中不忍,去看望伤员,念道‘功成万骨枯’不禁对月兴叹,要是能早日结束战争就好了。”流露自然毫无做作之感,给人一种悲悯凡尘的意境。
范增从营帐一旁暗光处走出来,微笑道:“老朽还以为才女趁夜东行另觅贤主了呢,如此听来,月瑶小姐甚是关心楚将楚卒,这才不失为相国之女,李相有书信穿至,要老朽多加照顾大小姐,并看准楚军将领谁先攻入咸阳,便是相国乘龙快婿了。”
李月瑶知道对方老狐狸,正在试探自己,灵机一转道:“唉,范军师为何有此想法,难道一直对月瑶有猜疑,不信任人家吗?至于贤主之士,范先生又指何人呢?”
范增微微一笑,显得高深莫测,瞅着绝色美貌的才女一眼,说道:“你是相国之女,祖辈历代为楚人,血浓于水,老夫怎么会不相信大小姐呢?若问到贤主,只怕大小姐比老夫更明白此人是谁吧?”
李月瑶心中不悦,对方明显在故意挤兑试探,用反话来激自己,心想“老匹夫,大小姐可不上你的当!”当下堆起笑容道:“大家心照不宣,月瑶无论走到何处,都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身为楚人这是事实,可月瑶也在乎天下百姓的想法,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个范先生更明白吧!”
范增哼了一声,在词锋和辩唱论上,他未必能强过名动天下博古通今的大才女,道:“如此甚好,夜深了,大小姐早点回帐休息,外面风凉,不要到处乱走,当心染上风寒。”
李月瑶嫣然笑道:“多谢范先生费心,月瑶这就进帐休息了。”说完镇定地走出十几丈,伸出玉手掀开帐帘,盈盈步入芙蓉帐内。
范增站在远处,一动不动,他的身旁又多出一个男子,正是陈平。
“陈军师,你觉的如何?”
“才女机灵得很,只是她说刚去看望过伤员,但她走过地方却没有一点伤药味儿,定是在撒谎!”陈平眼神很锐利,仿佛
能穿透黑夜一般。
范增低声道:“这倒不难看出,以后派人加紧盯防就行了。”
陈平担心道:“就怕她暗中将我军情报找身边亲信暗中送出去传给后方龙天羽那就遭了,到时龙天羽知道咱们虚实,很容易进行追击堵截,前无进路,后有追兵,情况就危险了!”
范增捋着银白胡须,微笑“真真假假,这就是谋算,我想到一招对付龙天羽的计策了,此子必然中计!”
夜幕肃杀,冷风袭人。
崇山峻岭间快速疾奔着一条铁骑队伍,轻装利甲军械精良,没有用火把照明,摸黑在秦川石路上急速潜行。
夕阳时分轻易攻克潼关,一路轻骑先锋斩杀楚军逃兵,恐怕楚军尚知晓,现在军队快速直奔临潼一带,用不了几十里都达到渭水河畔了,离楚军营地只有二十余里。
忽然几只轻骑从前面探路回来,迎上主帅禀告道:“上将军,前方十里处是一道宗山峡谷,是进入关内腹地抵达咸阳的必经之路,有数千楚卒把守阵地,不好通过,请将军定夺!”
淳于婉儿、雪梦依带着困意听着前方回报,眸光齐朝龙天羽瞧去。
龙天羽下令减缓骑速,当机立断道:“前方五里安营扎寨,派攀岩先锋营丑时攻占峡谷要塞,其它人休息一夜,天亮再赶路。”
“得令!”几名情报人员分散前后去传达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