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暄业率战车阵和骑兵在前面冲锋,卫镇东、杨鹏兄妹带着两万精锐步兵甲士紧随其后,中间混杂的是苗族、彝族、白夷勇士,在战车的掩护冲撞和骑兵的冲杀之下,步兵很快也冲到了阵前,盾牌手先用长盾斜插在栅栏木刺前,这样冷箭就射不到他们,然后蹲用短剑看着栅栏,破坏防御线,后面的持着长戈长戟长矛的重甲士趁机从豁口杀入。
川军左将军雷贺策着银鬃马,手持一柄方天画戟,与杨暄业在马背上激斗起来,后者骑着五花骢,手中一杆红缨长枪,使得虎虎生威,崩、点、穿、劈、圈、挑、拨招招稳健刚劲,寒星点点,银光烁烁,威力不凡。
这种长达两丈的红缨枪以白蜡杆为体,以积竹为柲,再密密缠以多层丝麻,层层髹以上等耗漆以胶合紧固,最终通体漆成黑色,枪杆刚柔相济,坚韧无比,寻常刀斧难伤,可受大力而不折,坚韧比之用钢铁打造的枪杆毫不逊色,而且比较轻便。
两员大将拨戟挺枪,大战在一起,转眼二十回合仍未分出胜负,而他们的周围校尉和骑兵小将则互有伤亡,减少了近半,重甲步兵也械斗在一块。
“铮铮锵锵——”
震响不绝,喊杀声、惨叫声、悲鸣声、怒吼声交织在一起,在场内胆小者也被这种忘死的战斗感染,不要命地向前冲,要给对方还以颜色。
“咚咚咚……”
后方阵前和城头上战鼓雷动九,在为将士助威,随着鼓声的激昂,战士的热血被燃烧起来,数万人的气血和战意凝成一股,隐隐约约在这片战场上,化成了一个独立的战争世界,如地狱修罗屠场一般。
“噗噗”、“咔嚓”声不绝与耳,那是长枪贯入马腹人体的血肉之躯时出的声音和被巨力折断的声音,马上的骑士在惨叫,地上阻击地长枪兵也在惨叫,人仰马翻,血花四溅。
战争靠的就是武器、战力、精良的装备和一往无前的气势。
“爹爹,孩儿前来助你”
杨鹏提枪纵马,连斩数名骑兵,直逼雷贺的背脊刺去。
“呔!休伤我家将军!”一名提斧的先锋将在一侧拨马挥斧砍来,迎战杨鹏,二人互不示弱,一个使枪,手臂用劲抖动,借腰力、臂力和腿力,在马背挽起一道枪花,寒芒吞吐闪动,而那名川军先锋将寇盎在马背上施展三十六路斧法,劲道猛烈,一时间与杨鹏斗个旗鼓相当。
后侧的杨慧策骑冲上来,手臂挥舞着长剑,斩杀对方的校尉,一身娇美的英姿在血淋淋的战场上,巾帼不让须眉,细柳的腰肢摇曳生姿,即使在杀人,也显得很有美感。
[乒乒乓乓……]
蜀军的重甲兵并没有伤亡多少,就插入了敌军的方阵,交锋处数不清的兵器在相互砍杀搏击,无情地穿衣破甲、撕裂骨肉,即使身穿铠甲,但在众多的武器相加之下,如砍瓜切菜一般,每道寒光落下,便是鲜血飞溅,一具具尸体倒在血泊之中。
苗族、彝族、白夷三族的勇士虽少,但是勇武非凡,这些人在部落中有的是猎手、有的是屠夫、有的是武者、有的是大力士,虽然整体阵法和调动上不如正规
军那么严禁迅,但是这些人个个孔武有力,特别在这样的混战场面下,个人的武力和本领成为保命的本钱,三族的勇士围圈配合,好像在林野中遇见了猛兽一样,各自本领都使了出来,有一边打着打着扔飞镖的、抛铁珠的、甩飞钩的,花样层出不穷。
沙场范围在扩大,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不到半个时辰,先锋兵力都接近三分之一的伤亡了,但哪一方都没有下令撤军,这一刻,谁先撤谁就溃败得更惨重,先锋军都是精锐,拼的就是勇武和气势,好带动后方的将士的作战情绪,所以第一场硬对硬的交锋,几乎就是不死光不休止的局面。
“杀杀杀杀”
尸堆如山,遍地血流,杀声震天,伙伴地尸体被一块破布般被无情地践踏着,不断有人倒下,成为被踩踏着的一具死尸。
后方观战的将士看得浑身一震,这种场面简直就是九死一生啊,但都有一种慷慨就义斩杀敌人的冲动,这就是军魂,军人的意志所在!
“世子殿下,我军在兵力上不占优势,不如趁机出动大军,在城外一鼓作气剿灭这支先锋军!”军师谋士芦笙在杜青云的身边出谋划策道。
杜青云沉思片刻,望着前方战场的形势,点头道:“好,这支先锋军在此抵抗,是要阻挡我军的士气,不能一鼓作气地攻克城池,既然如此,咱们就围剿歼灭对方的有生兵力!”
“孔庄、谷梁颌听令,引步骑五千从左路杀出,斜插敌军先锋左后方,使敌军前后不能相顾,阵脚打乱,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