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人?”外面传来了管家的声音。
忠祺把画像重挂回墙上,把铜镜揣进内袋,回应着站起了身。
“您请坐吧。”老管家有些迟疑,又在忠祺肯定的眼神中,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这椅子,正是忠祺往日每次来找相国所坐的位置,他自己则坐在了当日相国所坐的地方。
“这孩子叫果果,是相国养女留下的,后来她也不见了踪影,相国一直把他养在角屋里,平时也不出来见人,这相国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知道这件事的也不多。今天让赵先生碰上了,便硬带他出来玩儿,失敬了。”
“养女?棕榈?”忠祺在心中默念,然后开口说:“这孩子的父亲呢?”
“这老仆就不知了。于姑娘被相国收留的时候,就已怀有身孕了,那是十五年前,这孩子,如今也十五岁了,再没见过他娘。”
忠祺这才想起,火翎国的十五载要除以二,这么一来,这孩子还不满八岁,而棕榈离开,也不到八年。
“您说他叫果果?果一宽的果?”
老管家一时脸变了颜色,从座位上弹射起来:“不不不,这就是个野孩子,断断不会和果大人扯上关系。斯大人明鉴啊。”他佝偻的身子立即就要跪地,被忠祺拦在了半空。
“我说过了,相国托我照顾大家,辈分上您就是我的父亲,以后可不好再这样了。”
老管家受惊的脸,这才稍稍松弛下去:“是,是,清楚了。”在忠祺的搀扶下,他又重新坐回了椅子。
“您说相国有个养女于姑娘,她叫什么名字?”
“于情。”
“于情,棕榈……果然好名字。和相国在一起的时候于情,离开相国便被迫宗理去了。”忠祺在心中暗想,不禁心口一紧,想到棕榈姑娘这半生,定是不好过的。
“老父亲,您平时多带那孩子出来玩玩,他不必关着了,他还小,是时候看看外面的世界,交一交朋友了,您把他交给赵飞燕,让他带着,他很擅长带孩子。”
“可是……”
“别挂心了,相国是想保护他,我也会保护好他的,用我的方式,您信我吗?”
老管家的眼眶立即湿了,他深重的点头。
这时,棕榈用玉簪发送了信号,看来是廖药师去了,忠祺握紧了胸口的铜镜。
“斯大人,陛下有请。”
可恶,这假王,果然是一伙儿的。
“麻烦小哥通传一下,说相国府中有事,我稍后再去。”
“斯大人请吧,陛下说了,事不宜迟。他要立刻见你。”
“哥,你去吧。”赵飞燕站在门口,仍然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忠祺走到门口的时候,手心多了一张字条,他从怀中掏出铜镜,把字条包裹在铜镜臂上,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赵飞燕。
“立刻前往客上茶楼,坐上座,南面靠窗的位置,观察棕榈房间的变化,铜镜带上,找机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