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那五千石何在?被你尽数食了不成?”那人看着马良竟不好意思的笑了:
“回禀先生,小民食不万五千石,只需一斗即可。”说罢,又挠起来脑袋。
看着那张憨厚的笑脸,马良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这一刻,他由衷地感受到了军师的不容易。
想要让一介平民打通与世家的壁垒何其难也?莫说家族底蕴,便是天资这一块就是深深的沟壑。
“先生可从中挑选天资中上者自成一班,先生或可亲自教习,也可令我等代劳,其他天资下等者亦成一班,
我等皆可代劳,昔日军师教习我等便是这般,如此天资高者可早日合格,为主公解难,天资差者亦可令多多学习,互相参考,
用军师话说:‘彼既惘,可令其多学多思多问,以待其顿悟之日可矣’。”
这时,那四十余人其中之一便对马良建议道。
马良闻之,双目一亮,赞道:“如此甚妙,甚妙,汝为何名?在军师听习许久?”
那人答道:“某姓郭名攸之,字演长,南阳人,在新野之时便随军师左右。”
“善,此些人便由你来分班教习,你可选些人与你一同教习,若天资高班需要吾教习,你尽管言之。”
郭攸之大喜:“必不负先生所望。”
教习这些只能算堪堪识字的人是个非常麻烦的事情,但对于郭攸之来说,这是一个向上的机会!
而且郭攸之可是见到军师当初是怎么教习,那些连眼前这些人都不如的如何学习的。
他有这个经验!
而马良罢黜一应不合格大小官吏也迎来了狂风骤雨。
那武陵世家之首姓阮,家主名康,家有土地十万余顷,占了作唐县所有土地的一半。
更有钱粮辎重无数,部曲奴仆无数,阮家亦在武陵郡谋了个郡尉之职,传至阮康,已历五代。
便连金旋都不敢轻易得罪他,这次被马良率一干人扫了面子,又去了官职,如何肯服!
当下便找到金旋,备说如此,金旋冷笑道:“阮家主未见吾太守之权已然旁落乎?”
阮康轻哼道:“既如此,当日如何却降?不如整军备战,胜负还未可知!”
金旋斜睨,不发一言,心中却道:“不是尔等恋栈权位,见刘琦书说还掌郡内诸事这才选择投降的吗?这会儿又归咎在吾身上!”
虽然话没说出口,但金旋的眼神已经表达了一切,阮康见之,哈哈一笑:“太守勿怪,皆是我等鬼迷心窍,谁知那刘琦恁的言而无信。
我等出城归附,他却收了我等官职权柄,叫我等日后如何自处也?还请太守不吝随我一行,我等商议一番该如何是好。”
“汝等想要作反,吾可不参与其中,反正吾太守之位尚在,马季常亦言考核之后武陵还以我为守。”
“非是作乱,太守勿忧,想那马季常非刘琦并刘备下属?其言可信乎?今后有他在此,太守还有昔日之权柄乎?
我等会聚只是饮酒商议,看怎可不失权柄,我阮家世代忠臣,如今已历五代,不可因我而失。”
“哼,如此最好,若是作乱,我自当告之马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