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石室。okanshu
这石室内摆设着桌椅,正中有一香案,供奉着一尊木雕神像,香案上一灯如豆。
凌嫱向倪春兰问道:“春兰姑娘,你身为阳春教大祭司,此处谅必来过。”
倪春兰缓缓摇头,答道:“不曾来过,不过这神像模样与宫外谷内那具神像模样倒是一般无一,只是稍为小一点。”
凌嫱道:“难道说、这室内也会暗藏机关么?”
倪春兰答道:“这很难说,诸位且暂立室外,由我进去探视一番再作道理。”
倪春兰小心进入室内,对那神像他细观看,发现与那谷内神像不但形态相同,而且在肚脐下方,也装有机钮,用手一按,“卡喳”一响,神像血盆大口突然大张。
倪春兰纵上香案,向内一看,一缕亮光,射在神像腹部,原来神像底座竟是一处出口,不禁喜极喊道:“有了出路了。”
说完,挥起一掌、那神像顿时粉碎,变成木屑碎片,向四周飞散。
众人一齐涌进室内,仍由倪春兰前行,从那底座出口处脱离了险境。此时,玉蟾西斜,星光暗淡,已经快要天明了。
白雪宫中,此时已暗然无灯,四下也无半个人影,想是倪焕廷早已率领众教徒逃走了。
几个时辰以前,白雪宫前,火炬高张,正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此时,却死气沉沉,犹如一座荒堡。
众人绕道来到宫前广场,只见火炬四遗,有的仍在冒着绕绕青烟,地上负伤的倪春秀及韩氏三兄弟已然不见,想是被倪焕廷一并救走。
整晚折腾,已是疲累不堪,众人—一席地而坐,闭目调息,以待天明。
这时,突见凌绢走到凌嫱面前问道:“请问姊姊高姓大名?”
凌嫱起身答道:“小妹姓凌名嫱。”
凌绢又问道:“你那支‘晶莹明凤钗’得自何人?”
凌嫱答道:“乃家母所傅,不知因何动问?”
凌娟也不答话,倏忽一挥右掌,向凌嫱天灵拍去。
凌嫱作梦也没想到凌绢会淬然出手,眼见来掌已到,身形一挫,就地滑开。
众人见凌绢无缘无故发掌袭击凌嫱,均甚诧异,薛夫人早已纵身向前,在两人当中一隔,向凌娟言道:“凌姑娘,大家生死患难与共,为何突然出手?”
凌嫱虽然心中明白自己与凌绢的关系,但却不明白凌绢何以突然出手,问道:“不知姊姊何以突然对小妹出手,请道其详。”
凌绢凛然答道:“此乃家父之命。”
凌嫱问道:“令尊是………?”
凌绢答道:“玄冰谷第二代谷主凌风。”
“啊!”凌嫱惊呼一声,面有喜色,道:“你果真是我的姊姊,我是你的妹妹呀。”
凌绢却不屑地回道:“啐!你也配做我的妹妹!为了你,使得父母失和,贱婢,你纳命吧!”
众人都被浇了一头雾水,摸不清凌氏二女到底有何宿怨,只有薛夫人在凌绢的话音中听出一些端儿,想是一代的情愁孽债,使得这一对姊妹同室操戈,当即拦阻道:“绢姑娘,不要大动肝火,如你看得起我,盼能将内情相告,我来作一个仲裁如何?”
凌绢面色凝重地道:“杀此贱婢,是家父临终遗命,断难违误,至于内中情由,是玄冰谷中家丑,不便外扬,夫人好意拜领,千祈不要插手其间。”
凌嫱有无限委曲,婉转地道:“绢姊!母亲已经下世,小妹举世无亲,死不足畏,但错事铸成,都是大人所为,小妹何辜呢?”
凌绢双目圆睁,怒声道:“好哇!为子女者,竟然责备起父母来了,要不是你这孽种,母亲怎么会在玄冰谷中出走,父亲也不会气极成疾,一病不起,母亲更不会年纪轻轻隧然下世,还不都是你,为玄冰谷带来噩运,你竟然说你无事。”
凌嫱已是秀娥双楚,泪容满非,凄然地道:“母亲临终之时,唯一惦记的就是绢姊,再三嘱咐小妹,玄冰谷中虽不能去,但如在江湖走动相遇,务必将母亲一番心意转告,但父亲却又不同,竟然命你取我性命,难道连一点父女之情都无有了么?”
凌绢似乎毫无所动,恨声道:“呸!什么父女之情,告诉你,你是个野种,你的生父是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