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瑜神情一僵:“杜大人……”
杜刺史含笑抬手打断她的话:“姑娘别急着拒绝,今日中午我做东,让你与我儿先见上一面。合不合适,见面再说,如何?”
转眸看向众人:“倘若事成,届时还望陆少卿做个见证!”
话一说完,杜刺史才后知后觉地觉着气氛好似有些微不对劲。
众人看他的眼神,仿若在看丑角。
陆承珝本就清冷的面上,仿若染了层薄霜。
“杜大人口中的姑娘,正是陆少卿新过门的娘子。”裴行舟道了一句。
杜刺史闻言,尴尬笑出声:“瞧,我的眼光还是很好的嘛。”
说着,又抬手。
“大家快些里边请。”
一转头,嘴角笑意整个僵住,额头沁出细密的汗水,偷摸拿衣袖擦去。
他选谁人当儿媳妇不好,非要选中陆少卿的娘子?
要知道这个陆少卿名声赫赫,手段狠辣,万不能轻易得罪啊!
到了府衙厅内。
陆承珝这才开口问:“坛中之人可有让仵作查看过,有何发现?”
音色泠泠。
“诸位要去看么?”杜刺史环视,“就在查案室。”
“我是不看了的。”陆炎策连连摆手。
陆承珝道:“今日我等还有旁的事,杜刺史先说下案情罢。”
杜刺史颔首,严肃道:“坛中人确系女子,由于时日太久,已经辨别不出容貌。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坛中人确实是个年轻女子。”
陆承珝道:“请继续说。”
杜刺史拧了眉头:“该女子被砍去了手脚,整个人做成了人彘,口腔内舌头也被拔了去。”
裴行舟问:“谁人如此残忍,可有眉目?”
杜刺史摇首:“目前不知,该女子不光舌头没了,嘴里的牙齿也全没了。”
“连牙齿也没了?”苏心瑜惊呼一声。
杜刺史点点头:“实在是残忍。”
苏心瑜又问:“仵作可有验出女子年岁?”
“年岁大抵在十八上下。”杜刺史道,“府衙已经发布告示,谁家丢了女子,希望会有线索。”
陆承珝颔了颔首,想到一事,建议:“或许可以从女子的穿着入手。”
杜刺史倏然凑近陆承珝,压低声:“问题就在这,该女子身上不着寸缕,肌肤上也没什么明显胎记之类。井水泡了甚久,早已不能从面容上去分辨。只有额头花钿,可此等花钿街上一抓一把。”
如此情况下,要查女子身份,委实困难。
“那就先等有无民众来提供线索。”陆承珝淡淡道,“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罢,抬步而行。
杜刺史亲自相送,到了府衙门口,悄然与陆承珝道:“陆少卿,咱们骞州素来太平,客栈水井之案绝对是有人恶意毁坏骞州声誉。”
如若不然,为何要将尸身搁在客栈井中?
为的就是让来往客商将这样的案子传扬开去,毁骞州声誉。
微顿下,又道:“还望陆少卿切莫着急将案卷送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