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带回来的?这一口我有点咬不下去,留着明天可以跟石小娇炫耀炫耀。
大概是我这畏畏缩缩的样子很好笑,少女扭头笑了一声,低声说了一句:“土样。”
“景欣!”傅教授喝了一声,指指另一个房间,“练琴去!”
那个叫景欣的少女哼了一声,进了房间,摔上了门。
“景欣被家里人惯坏了,你不要介意。”傅教授安慰我,“吃吧,这里还有呢。”说着将果盘往我这边移了移。
我将李子放下,想起来今天的来意有点开不了口,只好将怀里的储蓄罐放在茶几上,脚不安地来回蹭着地。
傅教授看了看储蓄罐,好像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只有这么多钱,”我将储蓄罐送到傅教授跟前,“我们家穷,拿不起学费,能不能先交这些,以后我赚钱了一定将学费都补齐。”
傅教授看着我,没接我的储蓄罐,我有点急:“真的,我是说真的,要不我给你打张欠条?”
“哈哈哈哈哈。”景欣推开个门缝大笑起来,“居然……居然还有这样的……”说罢,眼稍一挑:“没钱学什么琴!”
血一瞬间都涌到了脸上,我觉得两颊热得厉害,是呀,没钱学什么琴?我瞟了瞟景欣的裙角,鹅黄的颜色,泛着柔和的光泽,滑滑的软软的,一看就知道很值钱。
“闭嘴!”傅教授骂了一句,“有你插话的地方吗?进屋去!”
景欣大概从来没被这么呵责过,怨恨地瞪了我一眼,眼圈红了红,“咣”的一声巨响,门摔得比上次还大声。
“这钱我不能收。”傅教授将储蓄罐塞回到我的怀里。
果然,我忍着心中的酸涩站了起来:“那,那我走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傅教授拉住我,“你跟赵春深说,让他别介意这些,尽管来学,我带学生不是为了钱。”
“魏兰来学琴的时候也没交过学费。”看我迟疑,傅教授又加了一句。
下楼的时傅教授站在楼梯上向我招手,脊背有些弯曲,头发也已经灰白,脸上是老人特别的慈爱的笑容,让我想起了前年过世的奶奶。
37
欣喜,感动,伤心,羞赧,各种情绪纠结在胸口,让我觉得心头像压了什么,沉甸甸的难受。鹅黄色的裙角在我眼前晃过……我在底哼了一声,有钱很了不起吗?
好像确实了不起……如果我有钱的话,也可以倚在门口,用俯视众生的态度说:“没钱学什么琴!”
傅教授有多亲切,景欣就有多讨厌。生气之余忽然隐隐有点开心,以后可有赵春深受得了。
“买票了,买票了!”售票员挪到跟前,我掏掏兜才想起来,来的时候已经将两块钱纸币都花光了,这也没什么,储蓄罐在手里呢,我打开下面的塞子,哗啦啦滚出一把东西。
呃……居然是玻璃球!
赵春深!
愤怒在心底咆哮,果真羊毛出在羊身上,我的《倚天屠龙记》原来是这么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是不够勤奋啊!!!!!
☆、part38…39 别扭
38
陆岸对我的辅导结束于他初中毕业的时候,我其实特别期待中间发生什么关于我和陆岸之间的小绯闻,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为此我曾经私下问过石小娇,石小娇的回答很挫伤我的自尊心:“你俩不是一个档次的,我们相信陆岸的眼光。”
而我期待的班花、陆岸还有赵春深之间的三角大战也没发生,所有的事情都向前平静地发展着,其中发生的唯一大事就是赵春深和陆岸考上了本市最好的高中——一中,这在我们这所普通又普通的中学是相当不普通的事情,而且两个学生都出在同一个班级,三班的班主任一跃成为了我们区的名师。
比照着赵春深的辉煌,我升到初中部的事实在是不值一提,但是我爸我妈还是提了一提,给我和赵春深摆了一桌酒,石大婶在酒席上开玩笑:“这是这俩娃娃的订婚酒,我们可得多喝点。”
石小娇听到这话哭了。
此后一年赵春深住校,我的人生有那么一点点寂寞,幸好有一个让我不着消停的陆丁,要不然我还真有点思念赵春深。
高一开学的第一个周末,赵春深回来了,理由是忘记拿《现代汉语字典》了。
高一开学的第二个周末,赵春深又回来了,理由是忘记拿《牛津词典》了。
高一开学的第三个周末,赵春深再次回来了,理由是忘记拿《薄冰语法》了。
高一开学的第四个周末,赵春深没回来,因为学校要排一出话剧,赵春深担纲主演。他这周没回来骚扰我,倒是让我有点不习惯,犹豫了一会,我将《古汉语常用字字典》、《新华字典》、《成语词典》一股脑给他带了过去,塞了满满一口袋,拎到他们学校门口的时候累得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