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命令。
他的声音一落,窝在他怀中的玉紫,发出一声低低的嘟囔声,“我的儿子自是跟我姓。“
她的声音极小极小,分明不想让赵出听到。
可赵出听到了。
他微微眯起眼,朝玉紫盯来、盯着她,他嘴角扬起。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这时,孩子已拿过赵出的食指,含在嘴里,留着口水咿咿呀呀嘟囔着。
赵出低头看着孩子,又看着玉紫,慢慢的,他手臂轻收,把母子俩搂得更紧了。
此时的他,似是很舒服,一边搂着母子,一边懒洋洋地向塌后倚去。
这是正是傍晚,最优一缕金光从窗户投射而来,铺在三人的脸上,身上,金光与幽暗相交织,共同组成一幅亘远的图画。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出突然说道:“他会叫人么?”
玉紫摇了摇头,回道:“虽有叫唤,却含糊不清。”赵出轻应了一声,低低地说道:“我幼时,一直为乳母所养,许久才能见母亲一面,至于我父,更是数月难见。”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
玉紫回头看向他。
赵出倚在塌上,懒洋洋地望着她,在迎上她的目光时,他笑了笑。伸手抚上她的秀发。
他修长的手指,梳过她的秀发,“玉,如此甚好!“
如此甚好?这话什么意思?
玉紫苦恼地想道:这个男人,他明明拥有那么多,还不肯放过这一个。他,他居然还说,如此甚好!
玉紫与赵出相处了二年,可自始至终,她都觉得,他的心思如那无底之海,她永远也看不透。只是她一直觉得,如她这种长相不是绝美,甚至比起他本人都相差甚远,又无家世的妇人。纵是曾带给过他新奇的感觉,那感觉,断然不会让他这样的男人沉溺。
他这样的男人,永远也不会如她爱他般爱上她。可他却是这般自私,明明拥有了一切,却还要索取自己的唯一!
玉紫想到恨处,眼眶又红了。当下,她吸了吸鼻子,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赵出皱起了眉头,他盯着她,只是一眼,他哑然失笑。
就在这时,已生了乳牙是小家伙把他的手指重重一咬。赵出吃痛,不由呲地一声,低头看向孩子。
玉紫一听到她倒抽气,便连忙抱孩子搂在怀中,恼道;“不许再唬他!”
她的怀抱中,孩子的格格欢笑声,再次在房中穿荡。
这时,一个少女说道:“姐姐,你看那一家人,好生恩爱呢。”
另一个少女吃吃地回道:“那位帮助我们驱赶了盗贼的昂昂丈夫,都甘为她的驭夫,她怎能弃了他,与这位君子相好?”这个声音中,尽是不满。
一缕一缕的金光铺照中,一阵阵欢笑声中从外面传来。笑声中,伴合着一阵歌声,“有美一人,清扬婉兮……”一边高歌一边狂舞,舞着舞着,他们会弯下腰,在泥土上重重地拍击着。
这,便是“手指舞之,足之蹈之”吧?
欢歌声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清丽的少女。这个少女,肩膀上披着一件粉红的薄纱,穿在身上的裳衣极薄,薄得几近透明。她的双乳虽然被肩膀的薄纱所挡,可那浑圆脐眼。以及脐眼的一颗痣。都清楚地呈出在众人眼前。
少女欢歌着,在几个用足踢打,用手拍击地面的少年的伴奏中,来懂啊店面外。
这时,一个人凑到那少女耳边,说了一句和什么话。
当下,外面飞扬的歌声一止。
转眼间,玉紫眼前一亮,却是这队少男女,走到了店中。
那清丽的少女一入店面,便昂起头四下扫视。
只是两眼,她便瞟到了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