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内侍前去谢府探望,将少帝的话带给谢灵玄。
&esp;&esp;见谢灵玄一身白衣,颇有种憔悴之感,内侍便不忍把西南边陲的战事说出来,怕他一口拒却。
&esp;&esp;没想到谢灵玄却答应了,“受伤的原是内子,微臣并无大碍。还请侍官转禀陛下,陛下有命直接下旨即可,不必问微臣的意思。”
&esp;&esp;内侍如遇大赦,千恩万谢个不停。
&esp;&esp;“相爷宽心,陛下会稍过几日,等尊夫人的伤势好些了,再下旨请您前去的。”
&esp;&esp;温初弦在床榻上躺了三日,伤口渐渐结痂。她勉强可以下地活动,却仍不能做什么剧烈的动作,晚上亦不能和谢灵玄亲近。
&esp;&esp;她惦记着刺客的事,听汐月说刺客已被擒住了,那人是个失心疯,现下被关在谢府的地下暗牢中,等候处置。
&esp;&esp;地下暗牢…
&esp;&esp;温初弦默默思忖,谢府果然是有地牢的。
&esp;&esp;那刺客到底是不是失心疯不一定,谢灵玄故意把谁说成失心疯,谁就会变成失心疯。
&esp;&esp;她沉重吸了口气,“我要亲眼看看那刺客,问问他为什么要伤害夫君。”
&esp;&esp;汐月为难极了,“这可不行啊,太危险了,公子不会允许的。”
&esp;&esp;温初弦冷冷道,“把夫君叫来,我亲自和夫君说。”
&esp;&esp;汐月拗不过,只得前去传话。
&esp;&esp;半晌谢灵玄就来了,他见温初弦竟起身,忙走几步将她扶住,微微责怪说,“我才刚离开一会儿,你怎就这般不老实,若伤口重新裂开可如何是好。”
&esp;&esp;他从前关心她总带有做戏的成分,如今却自然而然,掺了几分真情实感。
&esp;&esp;温初弦实在没力气,虚软倚在他宽阔坚实的胸膛上,闻见他身上丝丝清健的男子气息,蓦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心扉上的弦,猛然被拨了一下。
&esp;&esp;她激灵片刻,随即觉得无比恶心,像是蛆虫在她腹中来回翻滚搅合。
&esp;&esp;她怎么能,对他心动?
&esp;&esp;不是情愫的那种,是身体下意识的应激反应。
&esp;&esp;她内心明明对谢灵玄无情,却不知怎地,身体麻痒得很,一瞬间竟对他有那种渴望,恨不得他把她压住。
&esp;&esp;当下羞辱交加,温初弦欲狠狠给自己一巴掌,甩甩脑袋,努力忘掉这一切。
&esp;&esp;她跟谢灵玄说要见刺客。
&esp;&esp;谢灵玄犹豫,软声解释说,“很危险的。你伤还没完全好,何必去地牢那种地方呢?”
&esp;&esp;温初弦道,“我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的,只是想明白明白到底是何人置我于死地。夫君若是不放心,可以派人看着我。”
&esp;&esp;谢灵玄欸乃说,“什么看着不看着的,娘子莫说生分话。你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原也是应该的,我亲自陪你去就是。”
&esp;&esp;温初弦道,“多谢夫君。”
&esp;&esp;“但有一桩事要先问问娘子的意思。”
&esp;&esp;他的目光驻留在她身上片刻,含有微淡的审视之意。
&esp;&esp;“那刺客,原是你玄哥哥从前的一个死忠侍卫。他此番放暗箭,原是在为你玄哥哥鸣不平,想杀了我报仇,却不想误伤了娘子。娘子以为,该如何处置他呢?”
&esp;&esp;温初弦额头一跳。
&esp;&esp;“按朝中律法,刺杀一品官员,该当如何?”
&esp;&esp;谢灵玄淡淡道,“五马分尸。”
&esp;&esp;温初弦暗自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