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永久失去了双腿的觉知。
郁诚晏看着这一切,久违地想起心情复杂的滋味。
之后的几天,他都飘在已经长成青年的人身边,眼睛都不太敢眨一下地。
他惊奇地发现,原来青年已经找到了新的爱好和营生。
他早就开始画画。
还小有所成,已经举办过属于自己的画展。
并且这个总是挑着漂亮的唇角、安静作画的男生,在事故后依然可以对着自己的家人哈哈大笑。
他安慰他们,像自己不曾受伤一样。
于是,只有郁诚晏知道,夜里男生偶尔也会哭泣。
小小的泪滴浸染着眼角底部的泪痣,将整个眼尾都染得泛红。
可第二天起来,男生依旧笑咪咪。
这就好像是他们之间的一个小秘密。
……好奇怪,他也拥有了跟人拥有秘密的体验。
但是更奇怪的是,郁诚晏并不因此觉得愉悦。
终于,在一个男生再次独自哭泣的夜里,他因为自身无法解读的情感,而抱住了他。
他抱住了这个一度喜欢簇拥霜雪的青年。
青年是软的,暖的。
郁诚晏觉得应该是这样。
如果自己还有身体可以去感受的话。
又一天,忽然之间,他想到了宇宙承诺给自己的愿望——
画面一转,大概又是一眨眼的时间,他身处男生的车祸现场。
……已经很悲惨却依然坚强无比、仍旧还是那个征服雪山的青年,却死在了他发展另一条职业的路上。
……
“我想要他活下去。”
他使用了自己的愿望。
“你确定吗?即便是你,也只能拥有一个愿望。”
宇宙说:“而你的愿望是,希望他可以活下去?”
他没有任何犹豫:“确定。”
——如果他真的有资格许一个愿望的话,他希望青年活下去。
他要青年活下去。
他愿意付出全部,无论还能用他的什么去交换,他都要换成青年的好好活下去——
“盛澜,活下去。”
他在他耳边低语。
不止一次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