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乾卦第一
武玄正点点头:“不错,在纯武技对敌过程中,没有内力作为支的条件下和面对的敌人武技十分精妙时,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只慌乱情急,在慌乱中只想到正面迎敌或者闪躲,而想不到从其他方位去破开对手的招式,或是没有机会从其他方位去破开,尤其是头顶上方,开始我确实和很多人一样,只知道正面迎敌或者闪避,但同时也是也没有其他方位可以去破开你那万千棍影,直到想通了你不用乾卦时,才找到你的破绽,一跃而起,袭击你上方”
“你既然找到了我的破绽在头顶上方,你为何只是轻轻一点而不施以杀招?”
这是唐易迫切想知道的,毕竟很多人只要看到破绽,就会猛攻对手破绽之处,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武玄正却不是这样,如果武玄正一味的攻击他上方,恐怕此时武玄正已经躺在了地上。
武玄正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微微说道:“你的上方虽说是你的破绽,但却不是你这二十一种棍法变化的命门所在,要是我一味的攻击你上方,你只要轻轻格挡就会破开我的杀招,到时候你有所防备,我必然又会落到地上,在你防备的情况下,我肯定再难跃起,那时候我即使知道你命门所在,也难以摆脱万千棍影而攻你上方,进而攻命门”
“此话怎讲?”
“你将坤、坎、兑、离、震、艮六卦中的十八种变化融入巽卦中,巽卦为风,风无形无相,亦真亦假,亦虚亦实,处处能感觉得到,但是却看不见抓不住,所以你这万千棍影处处都有,却又如风一般,亦真亦假,亦虚亦实,让人不知道哪里是杀招,哪里是虚招。不过你忘了一点,风即使无形无相,即使无可捉摸,但是风必然要从一处吹起,这吹风处就是你本人,如果把你本人比作生风的大山,那么你的后背就是风吹不到的地方,也就是你的命门所在,所以我才在破绽处轻轻一点,转而攻你命门——后背”
听完武玄正的解释,唐易出奇的平静,转而大笑一声:“哈哈。。。。”
“你笑甚?”
“我唐易实在没想到,九州居然有如此天纵奇才,不过三十来岁,居然能在这么快时间内找到我这棍法的破绽和命门,实在是了不起,老夫佩服得五体投地,今天我唐易败得心服口服”
从唐易的话语间,武玄正能感受到,唐易这一番话绝对不是揶揄,是那种由衷的佩服。
唐易虽说功法不甚高明,但是论及武技,他绝对可以排在九州前列,不过只是生不逢时,生在了这个天地禁制破开了的时代,生在了武技没落功法兴盛的时代,武玄正此刻心中也是有些感慨。
此时唐易收起笑容,看着武玄正,淡淡说道:“我既已经败在你手,杀了我吧”
“你之前昏迷,我没有下杀手,而后你醒转过来,虽然不知感恩,又想偷袭杀我,但是我现在不杀你,因为刚才经过与你这一战,我对武技和功法之间的关系有了更深的认识,所以这次,我不杀你”
说完,武玄正就想收回长枪,谁知这时,唐易突然伸出左手,抓住长枪。。。。。
武玄正脸色突变,就想抽回长枪,但是现在没有破空之境,只有筋骨之力,而唐易又抓得十分紧,力道不小,武玄正一时也无法抽回长枪,武玄正低吼一声:“你干。。。。。”
未等武玄正说完,唐易放开手中的水火棍,双手握枪,而后身子向前,脖子从锋利的枪尖上一划而过。
唐易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淡淡的血痕,从血痕中不断溢出鲜血,眨眼就流满了唐易的脖子前,继而落到衣襟上,唐易看着武玄正,眼中不但没有恨意,反而暗藏一丝满足和欣慰之色,像是放下了一切。
接着唐易身体不支,双手放开长枪,腾腾地往后倒退出去三四步,而后倒在地上。
武玄正收起长枪,急忙上前,来到唐易身旁,武玄正没想到唐易会求死,看着唐易划破了动脉,心中感叹,十分遗憾地说道:“你这是何苦?我无心杀你,你又何必求死。。。。”
随着鲜血的不断流失,唐易的生命只能正在快速消散,看着瓶颈处那一点光点,唐易脸上竟然浮现出一股淡淡的笑意。
而后转过头看向武玄正,唐易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这八十多年来,醉心武技,是众多武修眼中的另类,虽说现在很多武修已经不再重视武技,但是我一直以我自己推演的二十一招巽风棍法为傲,因为这是纯武技,并且我希望能找到一条除了功法之外,凭借武技也能名震武道巅峰的道路。。。。。但是。。。但是没想到七千纪元到来,天地的禁制破开以后,武技真的不是那么重要了。。。今天。。。你破了我苦心演习几十年的巽风棍法,我。。。我心中自以为骄傲的武技被你这么短时间就破开,在破开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这引以为傲的巽风棍法是多么不堪一击,心中武技至强的信念也随之溃散,我也无心再存活于世。。。。。”
“咳咳”
唐易还没说完就咳嗽了两声,武玄正急忙扶起唐易说道:“并非你这巽风棍法不堪,实则是你没悟透乾卦,也就是天数。。。。。所以。。。。。”
唐易右手放在地上,无力的摆了摆:“这次去子午谷本来想夺取一件神器,通过神器中的神纹,看能不能找到一条完全依靠武技而不依靠功法的修行之路,没想到子午谷一行,却是我的殒命之行,但是老夫。。。。老夫并不遗憾。。。。。”
“你不过三十来岁,就能对武技和天地的关系有这么深的认识,败在你手中,我心服口服,我相信你在武道上会走得很远。。。。。”
而后唐易转过头看向武玄正,眼中多了一丝希冀之色,继续说道:“功法和武技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方面,虽说是不同的两个方面,但却都是在人身上,但是人通过功法修行的最高境界也就是破空到神通之间,想要突破就必须感悟天地,而后借天地之力。。。。。天地之力虽说威猛无比,但是天地之力终究是外力,这种外力真的能长久依靠吗。。。。。。为什么天地禁制破开后,人们才能借用天地之力?功法的至高就是破空,但是武技的至高是什么?一直被忽视的武技能不能在不依靠功法和天地之力的情况下,修出另一片天地。。。。。。”
听到这里,武玄正心神一震,没想到眼前濒死的唐易竟然对天地、功法和武技的关系有着这么多思考和不同的见解,唐易说的这些话对武玄正而言,简直犹如醍醐灌顶,让武玄正对于武道修行有了另一番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