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阿耶太失望了,你…你怎会走到了这一步…”
“殿下,你曾亲眼目睹杨勇所为,殷鉴不远。请您疏远佞人,舍弃浮华,树立德行!”
“殿下,您怎可倚仗圣上宠爱,自甘堕落?不过六旬,竟已花费七万。如此骄奢,安能守住基业?”
“殿下!作为储君却嗜好打猎,焉能主持好国家事务!”
一半的自己喃喃道:“没人喜欢自己,我做什么都错。哈哈,哈哈,那不如什么都做!罢了…罢了…”
见李承乾越发不对,扶苏和刘据二人对视一眼,却不知该说些做些什么,他一看就心病极重。
“我是说真的。后世人近些年来,还挺重视心理健康的。深呼吸,先冷静一下。”符椒盯着李承乾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着。
“我很冷静。”李承乾看着自己嘴唇一动,吐出了这三个字,但他还是割裂的两半。
“你现在已经是个亡魂,不再是以前的身份。所以此时此刻,没有人会评判你,盯着你,纠正你。”
李承乾眼神一动,他已经不再是庶人李承乾了。现在离大唐,已过去了千年,所有人,都不在了。
见对方眼神有了点焦距,神色也有些缓和,符椒也从紧张状态放松下来。这么一松快,符椒感觉身上的毛还有些炸,不由舔了舔,这肯定是被李承乾吓得!
于是他安静地蹲坐在原地,专注地舔起了自己的毛毛。
扶苏和刘据两人有些错愕,再次对视,不由失笑。
看着如此沉浸式舔毛的符椒,李承乾放空自己,灵魂归了原位。
刘建军再次回头张望时,就看到了这么一幕,三人都不再说话,静静地注视着柜台上的猫,气氛也平和了下来。啧啧,还是猫咪治愈一切啊。
柳意却怔怔站着,眼下还有泪痕。
三个小孩也难得没闹,小小声地交谈着,不时担忧地看看柳意,又回头看看三人一猫。
“救命!救命!”
突然间菜摊前方传来几声呼喊,跟着奔出来个年轻男人,一路疾跑,还险些被地上的木料绊倒。
刘建军急忙上手扶了一扶,问道:“怎么了?”、
男人抬起一张娃娃脸庞,赫然是此前和王一意交谈的吴小。
“我朋友快被怨气吸干了,求求你们,和我过去救救他吧。”吴小一边说,一边焦急万状地跺着脚。
刘建军还没回头,只听身后传来刘据喊声:“来了,走吧!”
将吴小的话语听了个清清楚楚,刘据也顾不上别的。和往常一样,捞起符椒往怀里一放,跳出档口就往前走。
扶苏也连忙跟上,走了两步,见李承乾还在原地呆站着,自然地回身喊道:“走啊,还愣着干嘛。”
“哦,来了。”李承乾下意识回应,抬起木板迈步走着。
符椒探了个头,路过刘建军几人时,眼尖地看见柳意哭过,不由拍了拍刘据:“柳意哭了。”
刘据向右瞥了一眼,停下脚步,对身后两人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