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在他脚边白色的野花上,殷红的血沿着洁白的花瓣,一点一点地晕开,那鲜艳欲滴的颜色,竟美得摄人心魄。
“鬼鲛。”鼬缓缓地转过头,开口道:“看来欢迎我们的人,已经来了。”
鬼鲛将鲛肌扛在肩膀上,笑道:“啊!那就大干一场吧!”
我有一颗石头心
老实说,在这样风景如画的地方大开杀戒,实在是一件令人倒足了胃口的事。可惜我面前的两位杀神,并没有意识到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我的目光追随着鼬,看着他出刀,收刀,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不带一丝多余,脸上的神情不变,仿佛就是一台完美的杀人机器。不知道那一年,他是否也是这样,冷静地屠杀着宇智波一族……
想起那个总是对我恶声恶气的七叔,那个丧子眼盲的老太太,那个才一岁大粉嫩嫩的小不点……我的心情突然变得恶劣起来,别过头,不想再看。
不多时,战斗就结束了。鼬招呼我过去,我心情正不好就没理他,转身跟到了鬼鲛后面。鬼鲛莫名地看了我一眼,嘀咕了一句:“女人果然是善变。”
我有些恼怒地瞪了鬼鲛一眼:你个八卦的鲨鱼精!
倒是鼬的神情淡淡,没说什么。
带着这两人走到一座小木屋前,根据记忆,那个叫铃乃的女孩子,就被关在这里面。
推开小木屋的门,里面光线暗淡,只能隐约看见一个少女坐在当中,她背对着我们,长长的黑发披在单薄的肩膀上。听见开门的声音,她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说道:“你们不用问了,我不知道那样东西在哪。”
她的声音清灵,如泉水击石,但是我听在耳朵里,却觉得十分的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
鼬轻轻地推了我一下,示意我上前。
我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走近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了想,觉得应该先和她打一声招呼,“你好。你就是铃乃吧?你父亲拜托我们来找你。”
我本来以为这么说,她会有些反应,谁知她只是淡淡地应道:“他死了吗?”
……这是什么话?
我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口里的“他”,是指她父亲。想起那个男人即使是死了,尸体上也还残留着对她浓浓的父爱,我有些愤怒地说道:“那个人是你的父亲!你怎么这么说话!”
“因为,”她顿了顿,缓缓地回过头,一双淡紫色的眼眸冷漠得不带一丝人气,“除非是他死了,否则他是不会让别人来找我的。”
我这才发现,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并没有焦距,她竟然是一个瞎子!
这个叫铃乃的女孩,恐怕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人了。
因为以前不论我看谁的记忆,都可以读到里面隐含的情感。可是,铃乃却没有。
她的记忆,就真的仅仅是记忆而已。那一幅一幅的画面,仿佛就是别人的故事一般,与她全无关系!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先前听到她的声音会不舒服了,因为她的声音,即使再好听,也不带一点感情,包括她的动作表情也是如此!
她不像一个人,反而更像是一台机器。
晚上露营的时候,我把这件事同鼬和鬼鲛讲了,鬼鲛十分感兴趣地说道:“那这种人最适合当忍者了。”
我鄙视之:“她的身体不见得比我好多少,而且她还是个瞎子,怎么会适合当忍者!”
“鬼鲛不是这个意思。”鼬开口对我解释:“他是说,没有感情的忍者,才是最优秀的忍者。因为这种人,没有弱点,可以成为最好的工具。”
鼬的话让我无言以对,只是听起来心里颇为不舒服。沉默了半响,我忽然问他:“那你呢?你算不算最优秀的忍者?”
这话我说完以后就后悔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根神经不对,居然会问他这种问题。
夜静悄悄地,只听到露营的篝火在噼啪作响,鼬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他黑色的眼瞳中印有一点艳红,却并没有给他染上丝毫温度。
“我希望,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