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被谁害死的?”
“梁希松!”
“啊?”我几乎要尖叫起来:“他的亲侄子?”
“是的!”他又重新肯定了一下自己的答案。
“为什么?”我无法相信。
“唉!”他又叹了口气,一脸的痛苦,“说起来,是我害了他呀!我失踪后,梁希松认定老梁知道真相,便要他说出来,老来死活不肯,所以他就……,也算是杀人灭口吧!唉!”他又叹了口气。
“这……,太……可怕了吧?”我有些不知所措。
“是呀!通常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是不择手段的,特别是像梁希松这种人……”
“你……,亲眼看到的?”我打断他。
“是的,”他还是一脸的严肃,“我看到了全过程,或许老梁早已经有所准备,他没有反抗,死在自己的亲侄子手里,对他来讲可能是一种解脱吧!”
“解脱?”
“是呀,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侄子竟然会沦落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或许他自己感觉已经没有生的必要了吧!”
“嘘!”他突然把蜡烛吹灭了,我们立刻置身于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我立刻感觉到恐惧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魔向我慢慢的聚拢过来,我惊慌的问道:“你……?”
(六十五)门外有人!
“嘘!”黑暗里传来他一声低微的“嘘”声,声音不大却强有力的振颤着我的耳膜,我立刻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他的声音继续飘散:“今晚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我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以后不论发生什么,包括有人对你谈起我,我希望你不要轻易的相信任何人,你只要相信证据和你自己的感觉!”
他的话字字敲打着我的心,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
“现在你必须离开了,注意,你的行踪可能被人发现来,现在危险正一步步地向我们靠近,现在你必须立刻离开这里,立刻返回市里,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不论发生什么事!”
听完他这一番话,我只感觉背后“嗖嗖”的冒着凉气,恐惧像一块黑暗中的无形的巨石慢慢地向我压过来,我快要窒息了,同时我也闻到了由远及近逐渐飘来的一股强烈的汽油味,我的心已经,看来危险的确在黑暗中慢慢地向我们靠近。
“快走吧!现在就走!”他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我别无选择的迈动了双腿,甚至于我连要他一起走的勇气都没有了,我感到眼角一热,他的这间话听起来更像“同志的最后嘱托”。
我怀揣着这份嘱托摸索着走出地下室,然后义无反顾的撒腿就跑,同时心里一直默默悼念着他能一切平安。
可预料中的一切还是发生了,正在我拼命地向着大路跑着的时候,身后突然火光冲天,我惊恐的扭转了身子,眼前的景象彻底地把我惊呆了:医院的病房大楼淹没在一片火海里,火光把身后的天空都要点亮了,还隐约的传来物品燃烧所发出的激烈的爆裂声!
我立刻泪流满面,痛苦得蹲在了地上!
我实在不敢相信,人的生命在阴险的灵魂面前为什么总是如此脆弱?一个年轻见人的生命为什么一瞬间便会在一副恶毒的心肠面前遭到毁灭?我就这样拖着沉重的双腿浑浑噩噩的走着,接下来怎样返回的宿舍在天亮以后几乎都记不大清了。
将近天亮的时候,头的手机突然响了,我立刻从混混沌沌的睡眠状态中猛然惊醒,电话接通后立刻传来局长心急火燎的声音:“小苏呀!你在宿舍吗?”
我心情沉痛的“嗯”了一声。
“那就好!”他似乎舒了口气,看来他是在为我的安全担心,然后他又来了个八十度的大转弯道:“大事不好了,昨晚上医院地下室起火了,烧垫目全非!”
问作惊讶地道:“是吗?怎么会起火?”
“是呀?我也正纳闷呢!你下来吧,现在我们去看看!”
我应声下楼,老K一见我便尖叫起来:“哎?我说老兄,你昨晚上不是在那儿了吗?”
“后来身体不舒服就回来了。”我没有心情理会他。
我一路沉默,当然除了老K大家都在沉默。之后老K一个人一路上喋喋不休的作着各种假想,并且还不厌其烦的一次次推翻了然后再不厌其烦的重建。
医院里出现了少有的热闹,城市110、119等均悉数到场,工作人员已经把现场封闭了,我们只能站在大门口的围墙栏杆里往里面看着这个曾经熟悉的几乎已经把自己当作主人的地方,当然算起来围观的也就我们一伙人,这时里面的人发现了我们的到来,不一会就走出来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局长立刻上前给他打招呼,看来他们认识,然后两人相互耳语了间局长就出来了,在耳语的过程中那个人不时地将视线投向我们,我肯定他是在看我。
局长出荔冲大家挥挥手:“走吧!”
(奇)上车之后局长冲我道:“小苏,刚才与我打招呼的那位是我们公安局的黄局长,他问我你是不是昨晚上在这儿,我说没有,他说要找你做调查,我也帮你推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不要整天无精打采的让人起疑心!”
(书)我惊问道:“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网)“哎,知道的恐怕不止他一个人吧?”老K抢先道:“不要再干这些莫名其妙的事了,小心有些事到时候说不清楚!”
他的话里半是忠告半是谴责,我实在没心思与他计较了,将头靠在座椅上身心疲惫得想着心事。
一整天我都感觉昏昏沉沉的,精力分散,精神恍惚,天黑以后我就独自躲在宿舍里,不太记得吃东西,也没有丝毫饥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