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沉吟,心头激荡不能自平。
当年他身负始皇帝信任,
对宗长之职再熟悉不过了。
再者,
鲁班麟年方二九,比任何人都年少,却又拥有如此惊人的功绩。
相较之下,他们——
黯然失色。
“各位,可有对策?”
张良注视着一众墨者,直接询问。
“有何对策?”
班长摇首,叹了口气:“暂避于桑海修养一段时间,随后再定计,至少如今,咸阳的动乱,他们应该不会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了。
对我们来说,恐怕已被视为丧家犬,不必过多顾虑。但逍遥公子与钜子的安危,让我颇为担忧。”
“这一回!”
“道门的弟子出现在机关城,会引来嬴政的警觉吗?他会不会派兵对道门展开行动?”
“另外,还有农家。。。”
讲到这里,张良面容严肃,“此事需慎重对待,但道门与农家所在隐蔽,不易探知。
即便真要出手,亦不可操之过急,短时间内我们无需太大举动,只要盯紧咸阳动静便可。”
“听闻道门所在之地,极难寻踪,需特别秘术方可入门。寻常人,难以找寻其所在。
至于农家,弟子散居四方,想要一举消灭农家,纯属痴人说梦。
他们并不如我们墨门全然汇聚在机关城,因此你们无需忧虑。就算他们真要对付道门和农家,必然还会有一段时间的酝酿。”
话罢,班长等人神色稍显宽慰。
如此一说,他们忽感在机关城集合,是多么致命的决定。
如若分开,
他们墨门便不会遭遇这场灭门之灾。
遗憾,以往太过倚仗机关城的强大守护力了。
机关城的沦陷,令他们顿然觉悟:
其实它并不像他们所想般固若金汤。
在鲁班麟面前,
机关城如同稚儿的玩具,任其翻云覆雨。
若无鲁班麟的存在,
他们都仍深信机关城不可撼动。
而鲁班麟一人,直指了他们的盲目坚定,
让所有人都明白了:所谓的固若金汤,不过幻觉罢了。
“此次之事,让我们获益良多,但可惜,已经迟了。”
“我们墨家,剩下这点血脉,早已失去势力。这次牺牲太大,让墨家的名声也在江湖上败尽。”
班长再叹。
“班长,无需妄自菲薄,至少,你们仍能活下去,这就够了。相信你们的能力必有用武之时,时机虽尚未成熟,但很快,你们会有机会展现实力的。”
张良含笑劝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