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们长得好像喔!你是不是我姐姐?”
少女低头笑了一下,蹲下身道:“不是呢,我可和家里人滴血认亲过,绝对不是你姐。”
“这样啊,”胡满的失望只持续了一瞬间,随即又高兴道:“那也没有关系呀,我真喜欢你,可以在你家住么?”
少女有些诧异:“你说这里?”
胡满大力点头。
胡如咳了一声,一把将自家不知死活的小崽拉回来:“白侍郎……不,应该叫白副监了,我家阿满不懂事,您别跟小孩子计较。”
白若起身,不对着小孩子,她那点耐心就跑没了,唇角的弧度一收,平添三分冷漠:
“什么副监不副监,听着别扭,您叫我小若便是了。张昌宗在里面,大人进去吧。”
当今世上,还有几人敢全名全姓地称呼张六爷的大名?可见两人关系匪浅。
胡如打了个哈哈:“好,好,只是刚才还看见六爷在上面赏……呃,晒太阳,这么快就下来了?”
白若没再回答,只是弯身向胡满问道:“胡大人有正事,你要不要跟我去玩一会?”
胡如眉头蹙起,胡满却满脸喜色:“好呀!”
白若朝胡如点了个头,牵着胡满往侧殿走去,照顾着她人小腿短,走的很慢。胡如并没有马上就走,还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
胡满:“姐姐,里面这么凉快,你为什么一身汗?刚才晒了太阳么?”
白若:“是有人在教我……练武。”
胡满:“武是什么?”
白若:“嗯,这个东西。”她琢磨了一下,用尽可能好理解的方式说道:“是一种学了可以欺负人的东西。”
胡满啊了一声:“那阿满不要学的。”
少女似乎是笑了一下:“可是学了也可以不受欺负。”
胡满:“为什么大家总是要欺负来欺负去?”
白若:“长大了就是这样的。”
阿满人太小了,她听不懂这句平淡回答里的意味。
胡如却为这句话沉默了一下。
张六爷叫他带着女儿过来的用意,他现在明白了:
这位小若,眼下名义上归自己管,手头要处理的事又是凶险万分,胡如是个老油条,在长欢这口大油锅里滚了这么些年,滑不留手,真要出了点什么事,推下面人出去顶缸是再正常不过的。
但是这小若公子,是个宝贝。
所以,六爷就把他的宝贝闺女也攥在手里,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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