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明白,这并非肖玉民所愿,而是职责所在。他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明白,肖大人,若真是神殿之人,为了贪婪之心,不惜剥夺他人生命,我绝不姑息。”
“你敢姑息!”肖玉民目光如炬,直视陈飞,“人命关天,必须彻查到底,不容丝毫差池。”
正当此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请进!”肖玉民高声道,随即点燃了桌上的一支香烟。
门缓缓打开,钱太平踏步入内,身着统一的执法长袍。“肖大人,我是来报告案件进展的。”钱太平恭敬而不失威严地向肖玉民问候。
尽管身为安镇治安官的钱太平,仅比肖玉民低半级,但他对待上级始终保持应有的尊敬,不会阿谀奉承。他是一名退役的勇者,骨子里流淌着正直的血液,绝不会行谄媚之事。
在他向肖玉民致意之后,目光转向陈飞,再次行礼。“陈阁下竟也驾临此地,这位尊贵的客人是?”然而,当他望见白小天时,心中不禁升起疑惑。
能与陈飞同行,现身于肖玉民的书房之中,绝非凡人。“牛长老的亲信,白小天。”白小天面带微笑,主动伸出手,向钱太平自我介绍。听闻是牛长老的亲信,钱太平顿时庄重肃穆,朝白小天躬身行礼,问道:“原来今日马车中的便是白大人?”
他心思细腻,早已察觉白日之时,驾车者正是白小天。然而,当时情势不容他多问,他亦无意深究。此刻回想,只觉背后寒意阵阵。现今,郡中的领主已目睹凶案现场,这无疑将给侦破此案的人员施加巨大的精神压力。
“不错,但彼时我仅是以陈飞挚友之名,前往其府邸拜年,并未透露真实身份,还望钱统领见谅。”白小天笑眯眯地说,解释一番,以免钱太平误会,认为他是刻意隐瞒身份,为难安镇守备队。钱太平听罢,心情稍缓。
然而得知白小天竟是以陈飞私交密友的身份,拜访陈府,心中再度震撼。牛长老的亲信,即是郡中要员。一位郡中要员与一医院的内庭医师为至交好友,虽不甚奇异,但钱太平仍感惊奇。“老钱,有何线索,速速告知。”肖玉民掐灭手中的烟斗,面容凝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忧虑。
钱太平急忙转向肖玉民,沉声道:“吾等在马氏死者颈项处发现一处剑伤,乃致命之伤。”“同时,吾等于马氏死者背部察觉似刮痧之瘀痕,昭示生前曾被拖拽,或因争斗所致。”
“据废墟收集站二仆从供述,彼等自一陌生人口中,购得怀表,花费铜币半枚。”“时值黑夜,正值新年佳节,故二人疏忽,未能察觉怀表上之血迹。”
“待吾等寻至,方始发现血渍。据吾等断案之经验,二仆从神情慌乱,却非心中有鬼,当无欺瞒。”“况且,彼等有案发之夜不在场之证据。当晚,废墟收集站全员正在举行迎春宴,证人即为全站众人,以及…”
言及此处,钱太平苦笑摇头:“尚有肖天亮与郭大宝。”肖天亮乃肖玉民之子,郭大宝则为郭振之子,皆为安镇领主之子嗣。彼等可证明,案发当晚,二仆从正于废墟收集站赴宴。肖玉民听闻钱太平之言,忆起自家顽劣子嗣,新年首日竟不顾家中团圆,执意前往废墟收集站畅饮。。。
“若此言非虚,吾亦可为证,那稚童确已至废铁之塔,举杯邀月。”肖玉民苦笑开言,目光转向钱太平。
钱太平颔首应道:“吾辈未疑此事,故此线索宛如断线之珠。”
“夜幕低垂,二匠未能识记售其怀表者面容何如。”
于斯时之查案术与破秘器皆有限,无未来之血脉辨识,指痕比对,基因测序,乃至发丝析验,衣袍甄别之妙技。
故而探案唯有推理,探索,终以捉贼定罪。
可谓由罪推始,确此人有愆,再将逻辑之链加诸彼身,适配者即为凶犯。
是故八九年间,冤狱频发,真假难辨。
陈飞闻得钱太平如此禀告,心绪稍安。
至少废铁之塔无虞,二匠非为行恶之徒。
然真凶何在,依旧迷雾重重。
然而…
“钱大人,吾能否一窥受害者遗体?”
陈飞忽启唇,目视钱太平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