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所长,拜托你了。”陈飞摇头,坚定地看着他说道。
如果这对夫妇寻求自己的帮助,自己必定会施以援手。
但如果他们无视了建议,自己也不会擅自闯入,这或许就是那孩子的命运安排。
为他留下一丝生存的希望,也能宽慰自己的内心。
这不是傲慢,而是医治者的最基本原则。
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下,未经引荐,确实不能轻易出手,生命之事不容儿戏。
马所长见陈飞坚决,便不再劝说,这是看在白干事的情面上,否则他不会插手。
毕竟谁愿意自找苦吃呢?即使他是医师,医院里那么多医生,还不是对病情束手无策?
他叹了口气,摇头后走向走廊的尽头。
陈飞目送所长离去,拿着钥匙开启房门,步入其中。
马所长来到3号病房,短暂犹豫后轻敲门扉。
敲门声让里面的女子哭声低落了些许。
大约过了半分钟,一个眼睛哭得红肿的年轻人打开了门。
“马所长,你放心,我们会借钱还你的。”
年轻人误以为所长是来催收房费的,满脸沮丧地恳求。
“不,不,我不是来要钱的。”
马所长尴尬地连忙否认,他并非无情之人。
“刚才9号病房住进了一位医师,我想你们可以带孩子去试试看。”
说出这话,他就后悔了,孩子的生命垂危,自己怎可添乱?
然而年轻人并未生气,他知道这是所长的好意,只是孩子已被宣告病情危急,一个来历不明的医师能有何作为?
“感谢所长,我们一会儿过去看看。”
他没有当场拒绝,以免冒犯所长,辜负了他的好意。
“好,那我先回去了。”马所长察觉年轻人有敷衍之意,便未再多言,转身离开。
说实话,即便换作自己,也不会轻易相信来历不明的医师。
年轻人关上门,转过身凝视妻子怀中的男婴,他的眼眶再次湿润。
“佰顺又发作了一次!”
年轻女子紧紧抱着抽搐不止、全身紫红的男婴,泪水再次滑落。
这男婴名叫佰顺,寓意事事顺心,平安顺利。
但这孩子自出生以来便疾病缠身,不是感冒就是高热。
终于在满四个月的今天,情况恶化,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