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君,重新集结的靖安军直扑春容坊而来,周边百姓被他们的士卒引去了城西民坊。”
“莫慌,我就知道,他们入城不会仅扫平一些帮派、花楼,郡署官吏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
让族人们皆去着甲,城卫的铁甲虽然粗劣,但也比麻衣肉皮结实的多。
另外多拿大盾弓枪,他们的诛鬼箭虽然厉害,但只要射不中我们,就没有多少效果。”
“遵命。”
有城卫曲督这只画皮在,城卫武库早就被画皮们掌控。
它们虽然无法利用城卫军攻击靖安军,但启用武备的能力还是有的。
“曼宁,你为我等战力之长,今晚就由你扮演母亲了。
待母亲改易命格生血泛肉后,我等的所有付出都会得到回报。”
“罗君何必多言,曼宁骗不过刺血验身之法,既无退路,与他们拼杀一场又何妨。”
“好,今日便让他们损些性命,使他们残胜立功,保我等安身立命之所不失。”
郡相佐僚罗映遥望僻静小院一眼,希望母亲能够成功,否则他们的拼杀就失去意义了。
在画皮们着甲备战之时,靖安军也包围了春容坊,一场人与鬼的战争即将爆发。
“命三营将士长枪附血煞箭,结阵待命;令军中武官用显灵液,充当士卒之耳目、指挥士卒攻击。
拙佐兵护卫附近百姓入城西耀武坊,就地驻扎维护治安。”
“诺。”
随着一道道军令下达,佐兵有序撤离,留下了三营正卒战兵一千二百人。
“令玄甲之属皆用显灵液,枪附镇邪箭、巡查春容坊。
命都伯周元暂督神臂,登墙附顶,伺机狙杀阴灵鬼物。”
“诺。”
周元这边刚登上坊市内的三层木楼,便看到一位身着大魏制式玄袍的官员,在外围大呼小叫。
若无武威营的士卒强行阻拦,他甚至要冲进军阵之中。
“姜校尉,我是郡相王浑,我儿还在春容坊。
我儿是人不是恶鬼,我今天下午亲自给他刺血验身的,你们一定不要杀他啊。”
此刻,郡相王浑异常崩溃。
他们一家正常撤离春容坊时,儿子王黎突然叫嚷着要去保护张曼宁,找机会偷偷跑了。
他知道让靖安军区分画皮和常人,是在难为这些士卒。
他的儿子若敢夜间出现在坊市街道,多半会被当作画皮鬼物射杀。
因此,他非常想见到靖安校尉,求校尉差遣属县武者,保他儿子一命。
但在这种战争时刻,他的请求不可能得到满足,靖安校尉作为中军指挥也不可能见他。
最终这位伤心欲绝的郡相还是被佐兵抬走了,他甚至没能见到任何一位军中武官。
好在,武威营兵还是将他的请求传递给了靖安校尉,只不过没有得到冷面校尉的任何回应。
“擂聚焰鼓,向东南三刻罗府,投放火油箭支。”
军令下达后,射声营的士卒将附着油布的箭支点燃,对着罗府方向,便是一阵附火箭雨。
武威营的士兵也手持多种引火物,以小队突进模式,向罗府内部不断投掷。
靖安校尉此举不仅是为了逼出罗府内的画皮鬼,还有创造稳定光源的意图。
在一声声沉闷鼓声的作用下,火焰蔓延的能力被部分削弱,迅猛燃烧的能力被部分增幅。
仅过了一刻钟,罗府内的木制建筑就成了稳定的光源,充分燃烧的状态,使其产生的烟尘大大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