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重新编辑吧。
一行字就这样被她删掉。
这会儿她犯难了,明明很好回的,总感觉不好回。
纠结良久,最终敲下一个字,直接发过去:【哦。】
另边。
“哦?”
江樾气笑,他等那么久,却等来这样的一个字,以为她会说什么关心的话,结果没有,还真是笑死骆驼累了自己。
拇指一摁,屏幕瞬间黑屏,手机握手里,江樾望向窗外,车窗上沾满点点滴滴的透明雨珠,混着路边骤退的树影与灯光。
车子潇洒雨中,内部却很安静,江樾靠着后座将视线收回,眼睛缓缓闭上,而后抬起右手,手指横跨太阳穴两边轻轻揉了揉,缓解被酒精刺痛的大脑。
而贝苒迟迟等不到他的回复,心里有点落寞,她熄灭手机放枕边,翻身面朝窗,外面雨声不减,仍旧霹雳啪啦打落。
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次日中午,贝苒随便吃了点午餐,这会坐床边正捧着个手机给江樾发消息,问他家地址在哪儿好去拿行李箱。昨天江樾对周叔说过,只是当时她没太注意听,也不可能直接问周叔,不然就穿帮了。
等许久对方没回,贝苒猜他是还在睡觉么,还是没看见,两者之间似乎都有,至于是哪一种她就不知道了。
下午一点半,江樾终于回她了,他说下午点给她送过来。
给她送过来。
她自己去拿不好么?
贝苒没再纠结这些,回道:【那麻烦你了。】
【yue:嗯。】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贝苒玩手机过程中不知不觉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已是下午四点多快五点了。
然而江樾还没将她行李箱送过来。早知这样,贝苒就该坚持问他地址的,然后自己去拿,想起明天就要上课,但她还有两张卷子没做。
这下真是热锅上的蚂蚁,滚得烫脚。
抱着手机,贝苒忍着脾气给他发信息,语气小心:【在么?那个我的行李箱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要是没时间我可以自己过来拿的。】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都过去了,对方始终没动静,就犹如消失了般。
这样等估计得晚上去了,到时候卷子肯定做不完。贝苒不想等了,她点开电话簿找到江樾手机号,犹豫几秒后,带着紧张的心拨打过去。
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这会铃声响着没人接,没会儿,就自动挂了。
“为什么不接啊?”
贝苒蹙眉不解,于是又拨打过去,嘟响十几秒后,这次江樾终于接了,他喂了声。
嗓音软绵绵的,带着没睡醒的朦胧侵入她耳蜗里。
贝苒心一紧,她轻咳声,降低声线,开口:“江樾,你是在睡觉么?”
她问得特别小心。
“嗯,怎么了?”他说话没什么力气,听起来似乎有点感冒。
“你不舒服么?”贝苒轻声问。
床上,江樾闭着眼沉静几秒,他嗓音沉沉地嗯了声,说:“有事么?”
“江樾。。。。”江樾睁眼。对方声音很轻,“那你吃药了么?”
听着这话,江樾胸腔起伏轻笑了声气,而后喊她,“贝苒,你在关心么?”
—
难道不能关心么。
贝苒心里吐槽。
“哦。”她淡淡一声,很敷衍,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