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慢条斯理地放下奶茶,举起自己的右手。
男人的眉宇之间更加冷峭薄凉,夹杂着挥之不去的戾气。他凑近了一点儿,花费了两三秒钟后,终于找到了“伤口”。
右手腕骨上方,有一道不足一厘米的细小白痕。
裴洛川小声控诉曲意绵,“你传话怎么传的?被花打了和被打了区别很大的。”
后者垂眸,自知理亏,但仍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也是着急嘛……”
谢寒舟推了推金丝边眼镜,“勿因恶小而为之,用花砸人和打人都违法。宋小姐?”
这是在看她的态度了。
袁哲脸色涨红,拼命挣扎,一双眼睛里泛着不少通红的血丝,“你们——”
宋知韫满脸愧疚,万万没想到会牵扯到自己的学生。
她无比失望地看了袁哲一眼,“你们想怎么处置都可以,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陆清宴垂眸看着虞婳,“你想怎么处理?”
说这句话时,语气里透着漫不经心和矜傲,好似她想要任何处理方式,他都能满足似的。
虞婳轻笑了一声,“我想怎么办都行?”
男人点头,举手投足间有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上位者气场,“自然。”
她思索了两秒,想到了网文小说里那些古早而狗血的剧情。
“送他去非洲挖矿。”说完这句话,袁哲的脸色煞白,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
虞婳觉得十分有意思,又改了口,“还是算了。”
袁哲松了一口气。
然而还没等到他那颗心落回肚子里,下一秒就听虞婳轻飘飘地说,“还是把他扔到太平洋喂大白鲨吧。”
袁哲吓得直哆嗦,就连说出来的话也是结结巴巴的,“我我我告诉你,现现现在是法治社会……”
虽然他嘴上这样说,可看着这几人雍容华贵,权势滔天的样子,心里也没底。
虞婳嗤笑一声,翘着腿,单手托着下巴,“现在知道害怕了?”
她随性地挥了挥手,两个保安把他带下去了。
陆清宴敛眸思考了两秒,沉声道,“我去安排。”
虞婳短暂地愣了两秒,倏地笑开,“我吓唬他的,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放火的事情我可不做。直接报警吧。”
谢寒舟点头,“他寻衅滋事,罚款或是拘留。”
裴洛川啧了一声,“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啊?我来的时候连他尸体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曲意绵叉着腰,“可不是,要不是宋宋和婳婳拉着我,我早就上脚了。”
“你还好意思说,就因为你造谣传谣,我们一路都是闯红灯过来的,”裴洛川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儿,“出门怎么不带保镖?”
“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那一对青梅竹马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好像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
陆清宴的脸色依旧冷厉,周身的薄凉如同寒冬腊月的凛凛北风。
虞婳的身躯往他的方向靠了靠,甜荔枝和玫瑰的花果香馥郁,后调裹挟着广藿和白麝香撩人至极。
细白的纤纤玉手缓缓从膝盖上放下,在和陆清宴自然下垂的手贴在一起。
然后,泛着薄红颜色的指尖轻轻划过了男人的掌心,还生怕他感觉不到似的重复了两下。
陆清宴拨动茄楠木佛珠的手一顿,抬眸看过来。
他挑挑眉,那意思是在问:做什么?
她水润饱满的红唇微张,用一种平静而自然的语气询问,“我在想,你是不是爱慕我。”
神情随意得如同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不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