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期待地说,“到时候我去现场看,等你表演完了,就跟我回家吃年夜饭,一起守岁!”
说这话时,她没忍住再把卫家那几人骂了一通,虞婳跟他们关系不亲近,即使过年也不会回去的,只能一个人凄凄惨惨地吃年夜饭,想想就揪心。
虞婳自然知道她是好意,拍拍她的手,“明年一定,前几天已经答应陆奶奶在陆家老宅过年了。”
“哈?那岂不是会遇到陆眼盲?”曲意绵握拳,将面前满杯杨梅酒一饮而尽,“他要是敢欺负你,哼哼!”
裴洛川拿过她的杯子,“这酒的度数可不低呢,你悠着点喝大小姐。再说了,你担心什么?这不是有宴哥在吗?能让陆砚礼欺负虞婳?”
曲意绵也觉得有理,又举起杯子豪迈地闷了半杯。
而虞婳为了和自己的话相呼应,同时也让曲意绵狂喝酒的行为不那么突兀,自己也浅尝了三杯。
等到用餐进度过半后,虞婳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她凤眸水光潋滟又稍显迷离,身体往陆清宴身边靠了靠,裹挟着香甜果味的酒气洒在男人的耳畔。
低软妩媚的嗓音似乎能使人微醺,“我好像有些醉了,陆先生——”
最后那三个字从她的红唇中溢出来,再寻常不过的称呼都被赋予了不一样的意味,如同馥郁玫瑰似的风情万种。
陆清宴的喉结滚了滚,带有薄茧的掌心覆盖在了她的手腕上,“我送你回家。”
裴洛川抬眸,“就要走了?”
“你们慢慢吃。”虞婳对曲意绵隐晦地眨眨眼,“再见。”
两人并肩出了餐厅,冬日里的夜风一吹,是彻骨的寒凉。
虞婳脚下微微踉跄,索性被陆清宴伸手搂在怀中才不至于摔倒或是崴脚。
男人垂眸看着她的鞋。
丝绸缎面的高跟鞋面有点点闪粉,在灯光下折射出熠熠星河,两指宽的绸缎从脚背交叉绑至脚踝,将完美的脚骨勾勒出来。
“之前不是说高跟鞋是美丽刑具吗?”
虞婳垂眸笑了笑,“架不住好看,这不是一点一点适应着来嘛。”
她绝对是陆清宴见过适应能力最强的人,只身一人来到陌生的世界,从系安全带开始逐渐了解现代,以极快的速度使自己融合在高速发展的社会中。
她这样的人,的确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不论是学习英语还是逐渐适应高跟鞋,她都像是精密的机器人一般飞快地成长,让自己毫无破绽。
虞婳站在路灯下,黑色大衣下是朱红的长裙,层层叠叠的裙摆繁复精致,显得她如同暗夜中绽放的名贵花卉。
短短一分钟,已经有超过三个年轻男人用惊艳的目光看她了。
陆清宴的脑海中倏地回想起记载中受万民爱戴的永宁公主,无数才子贵子倾慕折服,魅力无边。
只可惜……
两人刚上车,陆清宴发动迈巴赫,开口,“当时和亲路上截杀你们的山匪,当真是意外吗?”
虞婳没想到陆清宴会忽然开口问这个,她饶有兴致地开口,“怎么这么问?”
“虽说那时候的大翎已内忧外患,百业凋敝,但你好歹也是一国公主,普通山匪可敢对皇室下手。”
“聪明。”虞婳投赞许的目光。
她倚在靠背上,“父皇昏庸懦弱,面对北狄节节紧逼一味以城池财宝求和,朝堂中已有多股势力不满,以首辅为首的主战一派曾多次上书恳请父皇出兵,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