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婳被他呼出的温热气息激起一层浅浅的鸡皮疙瘩,她下意识地瑟缩一下,“好痒。”
她将花插进花瓶中,转过身来,一垂眸,唇角上扬的弧度忽然压下去了,“大病初愈就光脚踩地板?还想多扎几针?”
陆清宴长腿一勾,穿上了床边的拖鞋,再讨好地捏了捏她的指尖。
虞婳搞不懂,为什么一个生杀予夺的陆家掌权人会给人一种大型犬的即视感。
还是会狂摇尾巴的那一种。
她唇角重新掀起笑,“陆小狗。”
男人掐着她的柳腰,将人按在窗台上,“骂我?就要接受惩罚。”
高大有力的身躯覆盖上来,另一只手按在她的后脑,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擦后颈,有种酥麻的感觉。
虞婳的唇被噙住,无尽的绵柔被放大、放慢,发生了复杂的化学反应,使人头脑发热、心跳加速。
裹挟着鲜花芳香的微风拂过,吹动白色蕾丝窗帘,窗帘晃悠悠地将两人包裹其中,似乎在为他们遮挡旖旎春光。
就在二者都逐渐忘我之际,窗外却传来口哨声和欢呼声。
陆清宴不得已松开虞婳,轻啧一声,望向窗外。
绿茵如海的草地上,赫然是裴洛川、曲意绵、谢寒舟和宋知韫四人。
他们还带着鲜花和零食,应该是来探病的。
裴洛川看热闹不嫌事大,又吹了一个流氓哨,“本来还担心你俩的身体,看来是我们多虑了,健康着呢。”
在虞婳昏迷期间他们都来探望过不下三次,也想了许多办法。
今早听说虞婳醒了、陆清宴又高烧,中午便来看看。
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两人窗前拥吻的一幕。
宋知韫低声问旁边的谢寒舟,“我们是不是打扰他们了?”
曲意绵最快接话,“可不是打扰了,都是这个显眼包一惊一乍的,不然他俩还得亲会儿,我也能再拍会儿。”
裴洛川讨好地笑笑,“这不是没见过清心寡欲的陆大佛子这副模样吗?肯定激动啊。”
谢寒舟似笑非笑,“你激不激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清宴想要暗杀你。”
四人上了楼,刚进房间,裴洛川果然接收到了陆清宴如同寒冰似的眸光。
他下意识抖了抖,恍若无事发生,勾着曲意绵的肩膀,“绵绵,你刚刚拍的那一段儿还挺有意境。”
后者骄傲挺直脊背,“当然啦,我可是系统学习过摄影的大佬!”
虞婳来了兴致,“我看看。”
曲意绵将手机给她。
融融日光透过斑驳树叶洒下光影,病房墙壁有一片娇艳欲滴的白蔷薇被染上浅金光晕。
蕾丝窗帘轻轻晃动,他们在溶金滤镜中接吻。
画面美得如同胶片电影似的。
“厉害呀,发我一份。”虞婳随口道,“等我们婚礼请你来拍。”
后一句话脱口极其自然,仿佛结婚对于她而言是已经在计划当中,能随时提上日程的事一般。
陆清宴眸色一闪,幽潭中墨色深沉。
“我可是很贵的。”曲意绵打趣,“婳婳打算怎么请我?钱我可不会要的。”
她在心里补充,可以用亲亲兑换。
虞婳捏了捏她的脸,“当作交换,你的婚礼我也帮你拍。”
曲意绵大惊失色,连连摆手,“算了算了,你的拍照技术还是太超前了。”
“情商挺高啊,直说我拍得难看呗。”虞婳去挠她的腰间的痒痒肉,曲意绵笑着躲到了宋知韫身后去。
三人笑闹作一团。
陆清宴、裴洛川和谢寒舟对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