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张师父厉叫,向侧便倒。
秋华不肯罢手,“叭叭叭”连抽三鞭,把张师父击倒在地,一脚踏住对方的右脚踝骨,真力骤发,“咔叭……”怪响应脚而起,张师父的足踝碎了。
“啊……”张师父杀猪般狂叫起来,在地上挣扎。
“把腰囊解下来,老兄。”秋华站在一旁冷冷地说。
“你……你……”张师父如丧考妣地叫唤。
“我,我在你们于大厅商议大计时便在一旁偷听,因此在此等你们前来。喂!你要钱还是要命?只要你爽快地表明态度,在下便成全你。”
“金……金银给……给你,别……别杀……杀我。”
“呸!要杀你还用等到今天么?要不是在下不忍杀人,以免有伤天和,早就宰光你们了。”
张师父极不情愿地解下腰囊,可怜兮兮地叫:“留……留一些给……我……我……”
秋华解囊取了两锭五两重的金锭丢过,笑道:“当然,在下不会独吞的,老兄,十两金子可换白银四十两,足以让阁下过一年清苦日子。如果光买米面,够你吃两三年的。今后好好地
做人,吃这种血腥钱,可能报应子孙,你自己也不会善终,何苦呢?”
“请……请再……再给……”
“够了,老兄,不要贪得无厌,留你一命,在下已是宽宏大量了。喂!那位李师父呢?他从何处走了?”
人性这玩意十分奥妙,十分奇怪。人性善良的人,希望自己受苦之后,别人不要重蹈覆辙。人性乖恶的人正相反,他自己受苦,希望别人也跟他一样受苦受难,如果自己走运,却希望别人倒霉。张师父是后一种人,他不希望李师父如意,向西一指说:“他……他在里外的矮……矮林中,被……被鬼吓……吓昏了。”
“什么?被鬼吓昏了?你这厮胡说八道。”
张师父为了表示自己胆大,将刚才所见的事一一说了。
秋华剑眉深锁,问道:“你说那恶鬼要找西海怪客?”
“在下的话句句皆真,决设听错。”
“咦!为……为了什么事?奇怪!”秋华自语。
“那……那恶鬼已经不……不在那儿了。”张师父接上一句,意在提醒秋华,别忘了去找李师父。
秋华将腰囊系上,一面牵坐骑,一面说:“那恶鬼并不是真的鬼,是个活生生的人。”
“什么?是人?是……是你装……装的?”张师父惶然问。
“不是我,是个女人。”
“女人?你……你开玩笑。”
“只怪你孤陋寡闻,不知近来的江湖事。那女人的真面目见过的人少之又少,专会装神弄鬼唬人,她不杀你们,真是异数。
如果让她探出三大牧场的恶行,而又知道你们是恶霸们的走狗爪牙,那么,你老兄大概这时应该早已到了鬼门关了。”秋华冷冷地说完,扳鞍上马。
“她……她她是……是什么人?”张师父恐怖地问。
“她是近两年来,名震江湖的神秘女人之一,叫做黑煞女魅。
至于姓甚名谁,年岁多大,是美是丑,谁也不知道。总之,她是个谜一样的女人,是个多管闲事的女英雌,只是心狠手辣,江湖败类恨死了她,给她取了这么难听的绰号。而白道人士,却叫她修罗姹女。”
声落,马儿已驰出三丈外,蹄声震耳,向西如飞而去。
第二天,两位师父在周家寨被人发现,张师父断了右脚,李师父右手骨折,请人送信至浅水牧场,说是被四海游神所伤,金银全被劫走了。送信的人说:两位师父无颜转回,从此不再回来了。
昭仁寺中,秋华、小白龙、西海怪客三个人,在谈论着黑煞女魅前来找西海怪客的原因。
西海怪客霜眉深锁,沉吟着说:“老朽的行踪,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这次从西安跟踪吴哥儿西行,可说极端秘密,这怪女人怎会知道呢?再说,老朽行走江湖期间,行踪在边疆附近逗留最久,极少管闲事,也极少露名号,与那女人风牛马不相及,她为何要指名找我?怪事!委实令人百思莫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