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看大哥对他的看法如何,方能决定是否可疑。”
“你先说说看。”
“这人很年轻,初出茅芦只有两年,少不了年轻气盛,骄狂任性,因此亦侠亦盗,亦正亦邪,与白道人物冲突、黑道朋友结怨,天不怕地不怕,谁惹了他,他便会毫不迟疑、不计后果、不问利害的以牙还牙。这种年轻人小弟看得多矣!早年咱们还不是与他一样不知天高地厚?因此,便得看大哥的打算,方能决定他对咱们是否有利有害了,大哥请说来听听。”
“其一,五百多两黄金,愚兄不在乎。看样子,他不是个小气鬼,送百余两作为拜会的见面礼,相信他舍得。因此,愚兄并不对他的余金眼红。”
“那么,他对咱们无害。”
“其二,他居然惊动天残丐和阴手黄梁千里追踪,要逼取他身上的宝物,这些宝物是什么,愚兄必须知道,这就是愚兄将他秘密请来的缘故。”
毒爪搜魂摇摇头,阴沉地说:“那么,他将有害于吾寨了。”
“此话怎讲?”
“他这人外柔内刚,不会将宝物交出。那么,大哥必须动武,他便会振振有词,和咱们放手一拼,怎能无害?”
“他的性命已握在咱们掌心。”
“但咱们可能要付出代价,他的身手不等闲,至少忠侄就不是他的敌手。”
“其三。”铁笔银钩重提己见,接着说:“愚兄对终南木客这群人的交情,总有点放不下。目下入云龙即将到来相助穿云拿月,如果开罪了终南木客这三批人,岂不是两面树敌了么?因此愚兄迟迟委决不下。”
浑身是水的智多星急急接口道:“岳父,兹事体大,四海游神这个人千万留不得。”
“依你之见……”
“小婿认为,干脆将人用药弄翻,交给天残丐他们处理,咱们留下黄金,岂不两全其美?”
敖忠冷笑一声接口道:“妹夫号称智多星,当然很有道理,只是此事由你提出,却有借刀杀人的嫌疑了。”
“忠弟,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智多星吃吃地问。
“你给我闭嘴!”敖忠沉叱,又道:“从四海游神进入本寨外围起,直至他离开此地止,大妹一直与他眉来眼去,你满肚子不舒服,你以为我不知道?”
智多星被挖苦得这般利害,却居然脸不红头不低,眨着阴目笑道:“忠弟笑话了,我决没有这……”
大小姐脸上酡红,向敖忠娇嗔道:“大哥,你的话说得多难听?真是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来。”
敖忠耸耸肩,向她做鬼脸,笑道:“我的话已经够好听的了,你算了吧。你记住,千万不要和二妹捣蛋,二妹大概不会放手的。”
铁笔银钩对儿女们这番肆无惮忌的话毫不在意,可知这一家子老少是只知饮食男女大欲存焉,对礼教门风毫不在乎的混球,简直无可救药。他拍拍桌子,叫道:“别吵别吵,听你三叔的话。”
毒爪搜魂懒洋洋地说:“张全的话不错,这人决不可留,但却不能交给天残丐一群人处置。”
“我反对。”大小姐叫,毫无尊卑之分,口气随便。
毒爪搜魂发出刺耳的怪笑,说:“好侄女,这小辈确是人才出众,在咱们寨中可是鹤立鸡群,很不错。但他这种人不是久恋温柔乡的人,任何人也留他不住的。杀了永绝后患,岂不大家平安?”
“三弟,真要咱们下手,不怕江湖朋友笑话么?”
“小弟认为目前不必急于下手,必须设法将天残丐所要找的宝物套出,方下手除去,至于江湖朋友的闲话,管它作甚。”
“那……”
“小弟有两条妙计,或可套出其中隐秘来。其一,请两位侄女设法。其二,干脆把天残丐和阴手黄梁擒来逼问。”
智多星接口道:“二叔,要擒那两个老奸鬼谈何容易?不如将两老奸鬼的下落告诉吴小辈,吴小辈可能去找他们,咱们派人跟踪,定可从他们口中探出内情,那时便可见机行事,岂不两全其美?”
毒爪搜魂咭咭笑,鼓掌道:“妙极,你果然不愧称智多星,就这么办。”
大小姐愤然站起,大声说:“无论如何,这件事须先交给我和小妹办,套不出口风,再任由你们处理。”
小阁中仍在争论,定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