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有何高见,但请言明。”
“仅是派人踩探,那是不够的,何不干脆派人到他们的住处附近,抓几个人来问问,岂不强似守株待兔?”
“家父确已想到擒人逼供妙策,可是又怕反而引起误会,如果对方并非冲咱们而来,岂不是徒树强敌么?再就是那些女人警觉性特高,住处一日三换,虽说眉县只有那么一点点大。但四乡仍可藏身,不易侦出她们的确实落脚处,甚至她们的主脑是谁,也无法查出!”
“兄弟认为,如果怕树敌而坐观其变,不啻因噎废食,而且是束手自缚。眉县是令尊的地盘,任人胡闹,日后传出江湖,对令尊的声誉不无影响。”
“老弟之意……”
“斗贼于户外,总比与贼拼于堂室有利,是么?”
敖忠鹰目生光,意为之动,久久方一字一吐地说:“不错,老弟极有见地,兄弟顿开茅塞,午后兄弟与家父商量商量。”
“兄弟托庇尊府,也算是自己人了,如有所命,兄弟愿为前驱,幸勿见外。”秋华替自己谋取活动的自由。
“只是,老弟千万不可出面,终南木客正在外相伺,老弟如果被他发现,极为不便哩!”
“兄弟夜间出面,以巾蒙面,谁知兄弟的身份?”
“老弟说得是,但兄弟还得考虑考虑。”
“兄弟静候差遣就是。”
“老弟和三妹四处走走,兄弟有事待理,少陪。”敖忠匆匆地说,告辞走了。
秘室中,首脑们聚会商量了许久。敖忠认为秋华斗贼于户外的计策可行,毒爪搜魂也加以支持,反对六月飞霜静观其变以逸待劳的守寨主张。铁笔银钩本人以往同意六月飞霜的意见,但获知对方已查出他的身份,未免心中忐忑,也激起了无穷杀机,守株待兔的念头逐渐动摇,意为之动,也就主张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先在外面和对方决战,万一势穷,再在寨堡倚险和对方周旋。
对于秋华的事,毒爪搜魂仍然主张一劳永逸的计划,立即逼出宝物的下落,然后杀之灭口。以免引起终南木客和天残丐的误会。两位侄女既然套不出口风,只好动武,留一个外人在寨堡中,毕竟有点风险。再往下拖,俗语说:女生外向。又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结冤仇,万一两位侄女心生外向,那时便不可收拾了。而且这种事的可能性极大,举目全寨,哪一个能和秋华相较?论人才武功,秋华皆足以令两个丫头神魂颠倒,后果堪虑。
智多星人虽生得猥琐,但却不是甘心戴绿帽子做乌龟的人,他更振振有词,力主杀秋华永绝后患。他说:“寨堡中的人,谁不是追随岳父多年的心腹亲信?目下强敌四伺,风声鹤唳,留一个足以引起纠纷,而且足以树敌的外人在此,等于是开门揖盗,也是心腹大患,后患无穷。岳父如果不断然处理,巩怕后果堪虑哩!”
“依你之见,该怎样下手处理呢?”铁笔银钩意动地问。
“动手擒下他逼供。”智多星斩钉截铁地说。
“动手擒他,岂不冒险?难道你要长辈们亲自动手不成?”
“用蒙汗药擒他好了。”毒爪搜魂木无表情地说。
“不,就叫张全擒下他。”铁笔银钩笑着说。
智多星大惊失色,焦急地说:“岳父,小……小婿不……不是他的敌手,小……小婿……”
“你急什么?”铁笔银钩怪声怪气地问。
“小……婿恐怕……如果……恐怕会……”
“不是要你亲自和他交手,而是要你引他到囚牢刑室的闸刀室,逼出他的口供来。”
“这……这……”
“呸!你这废物,难怪琳丫头瞧你不起了,你自己也不想挺起脊梁争口气,没用的东西,丢人。”铁笔银钩沉下脸,给他一顿臭骂。
敖忠到底涉世不深,有点不忍,说:“爹,咱们这样做,恐怕会令朋友们寒心吧?”
“为什么?”
“吴秋华前来投帖拜会……”
“谁收到他的拜帖了?谁看见他踏入孔公寨的寨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