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得多想,转身向街尾走。当他到了街尾转回来时,发现三个女人踏入了连升客栈的大门。
镇口,三名劲装大汉大踏步入镇,走向另一家客栈。
他加快脚步,忖道:“今天投宿的人不少哩!且看看有没有我的朋友。”
接着,镇口进来了两名大汉,后面跟着两乘山轿,停在连升客栈的前面了。
他紧走两步,到了店前,山轿已抬入东院的上房,两大汉之一留在柜旁与店伙打交道。
“妙极了!是潜龙梁北。”他心中狂喜地自语。
潜龙梁北,是三龙中的第三龙。三龙中,第一位叫金眼龙太叔志远,是河南郑州达昌镖局的少局主,是白道英雄中,年轻一代名号最响亮的人。因为他的眼珠略带黄色,因此绰号叫金眼龙。
第二龙是小白龙任家宏,第三龙便是潜龙梁北。梁北这人既非白道人物,也不是黑道或绿林强盗。他在江湖行走,来去自如神秘莫测,和白道朋友较量,也找黑道高手印证。路见不平,他会拔剑相助。碰上看不顺眼的事,也会挺身而斗。总之,真正知道他的底细的人,少之又少,很难断走他属于哪一类的人。在江湖朋友的口中,他算得是英雄人物。唯一的缺点,是他交友太滥,谁愿意巴结他,他就愿意和谁交朋友。瞧不起他的人,他会千方百计用尽手段,和对方为难。因此他这人喜怒无常,最易受人利用。
笑无常认出这位来客是潜龙梁北,心中狂喜,立即退出店门,向另一家客栈走去。
他进入客店不久,连升客栈又到了几位客人。
他向柜上询问刚才投宿的三位劲装客人的消息,据柜上的伙计说,三人一个姓阴,阴晴的阴,另一人姓甘,第三人是姓阴的仆人。
他问明三人所住的房间,便信步向那儿走去。
刚接近房门口。房门倏开,一个脸色白净、英气勃勃、眼有厉光的青年人恰好跨出房门,迎面撞上了。
青年人伸手相招,目无余子地叫:“喂!你是店伙么?”
笑无常打量对方片刻,抱拳笑道:“如果老朽所料不差,老弟定是白虎甘兴甘老弟。”
青年人一怔,傲然地问:“你认识我?贵姓?咱们眼生得紧。”
笑无常呵呵笑,说:“老弟自然不认识老朽,咱们彼此闻名,老朽多次见过老弟,而不曾与老弟台亲近。老弟的同伴,如果老朽所料不差,定是黑虎阴平阴老弟,可否请借一步说话,让老朽与阴老弟谈谈?”
五虎中,排名第一的黑虎阴平,生得脸色黑褐,虎目虬须,性情火暴,是个杀人越货的黑道魔星,手中的三棱刺重有二十四斤,似剑非剑,可当剑用,也可作刀使,算是别开生面的重兵刃。进击时锐不可当,两臂有千斤神力。
第三虎叫白虎甘兴,长相与黑虎恰好相反,白净脸皮,英俊而潇洒,只是有点骄傲。这家伙也是黑道人物,而且风流自命,不时采采花,玩玩女人。他与黑虎是知交好友,经常连袂闯荡江湖。两人的艺业甚高,作案时也做得十分高明,计划周详,准备充分,决不留下把柄。因此,江湖朋友虽对他们的恶迹略有风闻,却不敢认定他们是歹徒恶贼。加以他们艺业甚高,抓不住把柄证据,谁也无奈他们何,任由他们公然地往来天下各地。
白虎傲然盯视着笑无常,冷笑道:“不错,黑虎阴兄现在房内,阁下报上名号,看你配不配见咱们两人。”
“兄弟笑无常尤武义,有事与两位磋商。”笑无常笑答。
白虎打量他许久,久久方说:“原来是尤兄,算起来,你还是前辈呢。听阴兄说,半年前他与你曾有一面之缘,但并无交情可言,磋商两字,用得有欠斟酌,但不知为了何事?”
“兄弟找到财路,特地前来找两位商量。”
白虎“哦”了一声,推开房门说:“请进,咱们从不将财神爷往外推的。”
房分内外间,且有厢房。两人进入外间,内间里也恰好出来了黑凛凛的黑虎阴平。
“咦!甘兄弟,这人是谁?”黑虎亮着大嗓门问。
笑无常呵呵笑,说:“阴老弟,如果前些日子见面,老弟更不认识在下啦!在下笑无常尤武义,大病一场几乎送掉老命,容貌改变了不少,难怪老弟不认识了。”
黑虎打量了他片刻,惑然地问:“你真是笑无常尤兄?”
“半点不假……”
“你有何贵干?”
“请两位发财。”
“哈哈!好事,有财发就成,请坐。但咱们有言在先,如果你所说的发财数目不大,最好免开尊口,咱们也找到了财路,恐怕比你所说的发财要丰富得多。”
“呵呵!那么,阴老弟先说说看,如果在下的财路窄小,便不再开口献宝了。”
“好,告诉你。咱们从河南来,和小白龙开了一次玩笑,偷了他三百两黄金,却又被老不死的天涯孤客娄仲谋顺手牵羊弄走了。老不死的可恶,把咱们一直追到陕西,甘兄弟的伴当也被追丢了。咱们认栽,逃经斗门镇,碰上了翻天鹞子的两名手下从眉县转回,说出他们的主人兄弟俩,入川追赶四海游神吴秋华,要夺取吴小辈的身上名单。因此,咱们赶来相助,意在分上一份。”
笑无常吃了一惊,急问道:“怪事,一张名单,也值得你们这么奔忙?”
“老兄。你是不是故意装傻?”
“装什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