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多少?”
“兵刃暗器,是使用人的秘密,恕难奉告。”
追魂判官取出一枚金光闪闪的飞电录,冷笑道:“阁下看看,这两枚暗器是不是一样的?”
“色泽不同,一金一银。”
“色泽可任意变动,只要是形状一样便够了。”
“那是你的看法,在下却不作此想。”
“年前夜闹五雷谷的人,是不是阁下?”
“五雷谷在何处?”
追魂判官大怒,厉声道:“小辈,你少跟我胡扯。”
秋华冷哼一声,沉声道:“姓罗的,你少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在下可不吃你那一套。不错,你追魂判官的五雷谷自以为是武林圣地,深以为傲,但在下不知五雷谷在何处,并不犯杀头充军的死罪。吴某一不仗五雷谷成名,二不借五雷谷庇护,三不需用五雷谷的招牌招摇撞骗,四无利害相关,为何非知道五雷谷不可,吴某顶天立地,不自命不凡,锗了便认错,做了的事决不委过他人。你指吴某年前夜闹五雷谷,你这是血口喷人,存心侮辱吴某,你是何居心?吴某出道以来,还没到过五雷谷,不知道五雷谷的谷口朝南还是朝北,凭什么你说我胡扯。姓罗的,你说话客气些,即使你比我年长三四十岁,你一不是吴某的师门长辈,二不是吴某的尊亲,何必摆出那份老前辈的架子来吓唬人?吴某如果胆小如鼠怕吓唬,便不会闯荡江湖活现世了。”
“你这厮……”
“别骂人,发脾气会短寿,你若大年纪乱叫乱吼,弄不好会中风。你如果再摆长辈架子吓人,吴某对阁下的话概不作答。吴某男子汉大丈夫,铁铮铮的汉子不愿自甘菲薄,我相信天下间愿挨骂的软骨头贱丈夫并不多,至少吴某就不是甘心挨骂,唾脸自干的人。”
追魂判官这辈子,大概从未碰上秋华这种人,从未被人这般挖苦,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地向伏龙大师叫:“大师你看,这小辈还得了?”
“你叫谁小辈?”秋华毫不买帐地问。
“你这……”
“哼!武林无辈,要摆尊长的架子,回五雷谷向你姓罗的子孙摆,姓吴的眼中,没有你这号狂妄无知,夜郎自大的长辈。”
他把老家伙挖苦得体无完肤,痛快淋漓。怪!追魂判官似乎生得贱,反而怒火渐消,向前举步冷冷地说:“江湖朋友要想成名立万,最佳的终南捷径,便是向老一辈的成名人物叫阵,不管胜负如何,至少这份胆气令人刮目相看。看来,你是有心向老夫挑战,要老夫抬举你成名,老夫不得不成全你了。”
华山老人伸手虚拦,急叫道:“奇老,千万不可激动。”
追魂判官挡开手,冷笑道:“荃老,你们协助兄弟的盛情,不惜千里奔波,陪兄弟前来找偷暗器的人,兄弟十分感激,诸位在孔公寨行侠,曾经得到这人的全力相助,心中不免有点偏袒于他,这是人之常情,兄弟不怪你们。今天的事,看来已无商谈的必要,为免诸位为难,兄弟目下决不为难他,请诸位放心,兄弟已有计较。”
华山老人苦笑道:“奇老,请听我说,吴老弟在江湖的行踪,历历可考,年前他在湖广行道,尊府失窃之事,可知与他无关,夜闹五雷谷的人,并不能因他怀有飞电录便认定是他呀!”
伏龙尊者也向秋华说:“吴檀樾所用的暗器,确是罗施主失盗的飞电录,檀樾可否说出飞电录的来处,用不着背上窃盗的黑锅,不知檀樾以为然否?”
秋华断然地摇头,说:“大师明鉴,飞电录是朋友相赠之物,小可也不曾到过五雷谷。物各有主,假使罗前辈也像大师这般明白事理,小可双手璧还也甘心情愿。但像他这种态度,对不起,决难奉还。至于该物的来源,承朋友看得起小可,以心爱的暗器奉赠,小可不是无义匹夫寡耻小人,小可的脑袋可以搬家,要说出奉赠的人,万万不能。小可知道大师为难,因此斗胆请大师与宗政老前辈回避脱身事外,小可不是善男信女,追魂判官的名号,还不可能将小可吓倒。”
“吴檀樾……”
“大师的好意,小可心领了。”
追魂判官接口道:“既然你一不愿将飞电录交还,二不愿将来源说出,达德大师与荃老的道义已尽,今后只是罗某与阁下的事了。”
“不错。”秋华冷冷地答。
“冲老朋友们的面,罗某目前不和你计较。”
“唔!很够朋友。”
“一个时辰之后,罗某将追上你,好好商量商量。”
“吴某在飞仙阁等候雾散,假使一个时辰之内雾散不了的话,也许你就用不着费劲追啦。”
华山老人急道:“吴老弟,你还不趁雾浓的机会离开?”
秋华哈哈一笑,说:“老前辈请放心,小可不怕与侠义英雄较量,只怕和那些倚众群殴的败类。以一比一,他想将小可的脑袋摘下来,老实说,他还不配。”
说完,他向飞仙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