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下间耳垂有紫斑的不止我一个笑弥勒,我目下姓周,名应举,字公权,成都的财主缙神,神通广大的龙背庄周二爷。怎样?我混得不错吧?笑弥勒已在江湖上失踪了二十余年,你年纪不到二十岁,居然一眼便猜出我的真身份,我不得不佩服你确是高明。哈哈哈!”
“你这种人不死,真是苍天无眼。”秋华恶狠狠地说。
“哈哈!我这种人比任何人活得更长些,死不了的,必将寿登百龄,无疾而终。别管苍天的事,咱们谈谈自己。”
“谈什么?名单?”
“哈哈!你果然聪明,一猜便着。”
“不替你的女婿报仇?不替你的女儿出气?”
“谁说过不来了?”
“我既然非死不可,凭什么把名单给你。”
“哈哈!你会给的。”
“少做梦。”
周二爷向一名大汉招手,笑着说:“喂伙计,准备大刑伺候。”
秋华曾试图用软骨法脱出双手,可是他发觉气海穴曾经受过重击,聚气困难,软骨法无法施展。气乃力之源,气不聚力不生,想挣断铐链也力不从心。其实,即使他能用上气功,铐链粗如茶杯,有万斤神力也休想将其挣断。
大难临头,必须自救,他定下心神,开始默运先天真气,发觉气海并未被制死。只是曾受到重击,运气困难而已,只须没有人打扰,聚气可望成功。
可是,周二爷已不给他有聚气的机会了。四名大汉在刑具室抬出了火刑的用具,炉中炭火熊熊,一长一短两根烙铁,已发出暗红色的光芒。
一名大汉呈上一根浸过水的皮鞭,周二爷向潜龙梁北示意将鞭接下,向女儿锦华挥手说:“你先回避,去向你二哥说,叫他小心留意,严防有人前来踩探。”
打发女儿离开,他向秋华笑道:“呵呵!先给你一顿皮鞭,你的血便会上浮,然后用烙铁让你快活,烙声响特别好听。你忍着些儿,看你能挺多久。在你熬刑期间,在下不会发话问你,直等到你熬不下去时,可以出声招呼。呵呵!俗语说:人心似铁,官法如炉,而私刑比官法惨酷残忍千百倍,老弟,熬不下去的,在下等你的答复。”
秋华不理他,默默行功。
周二爷冷笑一声,又道:“不必枉费心机,在下已在阁下的气海与丹田弄了手脚。你的气海与一般练气的人不同,找不到穴门,但用重手打击,伤及内腑,想聚气难比登天。阁下,你知道在下为何要用火刑对付你吗,练气的人行起功来,刀剑不伤,但决不可能火刑不侵,因此,在下为防意外,所以用特粗的铐链和火刑,让你尝尝火刑的滋味。”
秋华定神行功,不加理睬。
“北儿,动手。”周二爷暴叱。
潜龙梁北一声狂笑,皮鞭“唰”一声抽出,“叭”一声暴响,抽在秋华的腰背上,下身的布巾应鞭震落,秋华成了个赤条条的人,着鞭处出现青白色的一条鞭痕,片刻又变为红色,触目惊心。鞭声像联珠花炮燃爆,长鞭啸风声惊心动魄。
秋华先前还能运功相抗,但不久便浑身乏力,皮肤开始裂开,成了个血人,身躯随鞭挞声摆动,气息渐虚。
皮鞭可怕地挥舞,鞭鞭着肉,他感到痛苦的浪潮凶猛地向他袭击,无尽的痛楚像山岳般压在他的身上,令他感到天旋地转,眼前星斗满天。
他渐渐陷入昏眩境地,眼前已看不见景物,耳中轰鸣,只能听到可怕的鞭声,似乎他的肌肉正被一丝丝撕裂,彻骨奇痛却反而减弱,已陷入将失去知觉的麻木境地了。
行将昏厥的前一刹那,耳中隐约地听到周二爷的吼声:“用盐水来泼他,不许他昏厥。”
“哗”一声水响,他像被人开膛剜心,惨烈无比的痛楚突然麇临,痛得他浑身猛烈地抽搐。
“哎……”他不由自主地大叫。
“哈哈!你这位硬汉终有叫唤的时候哩!哈哈哈哈……”周二爷捧腹狂笑。
他钢牙挫得格支支地响,突然大叫道:“如果在下留得命在,吴某将杀你们个鸡犬不留。”
周二爷抓起一条烙铁,咯咯笑道:“十八年后,等你投胎转世方能前来报仇雪恨了。哈哈!你看,这根烙铁够不够红?”
周二爷一面怪笑,一面走近,吐一口口水在烙铁上,“嗤”一声怪响,青烟直冒。
“哈!够热哩,哈哈哈……”周二爷狂笑,将烙铁徐徐伸向秋华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