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店长满脸震骇,眼前的这个小子竟然能够一眼道破他的真实背景。
在如今的时代,盗墓这种工作若没有大势力附属背景支撑,根本无法进行。曾经的他,本来是乡下农村里的一个小小盗墓贼,有一次无意间在一片荒地下发现了一个半成品的盗洞,顺着盗洞进入后找到了一具没有盖拢的黑木棺材,里面躺着一具很早便被风干的尸体,尸体手中攥着一块昂布,上面记载了提取尸油炼尸火的法术。
这是倒斗四家中卸岭一脉的传道方式,卸岭弟子每盗取一座墓,便会在墓中尸体上放下属于自己这脉的传承,等待后来的茅贼继承。
于是便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之下,他无意间继承了卸岭一脉的传承,从小小的盗墓茅贼半路成了卸岭弟子,但也因为用尸气修炼而变得通体恶臭,骨瘦如柴,逐渐变成了竹竿身材。
他本来以为得到了传承之后可以一飞冲天成为人上人,结果发现自己因为模样气味太怪而讨不到老婆……盗了几个小坟墓变卖财宝搞了些资本之后又被眼红的同行举报,一次从墓里出来后直接迎面撞上来搜查的警察,迫不得已杀了两人后中弹失去行动能力,被关进了监狱。
好在至少还算有一技之长——打盗洞的能力不是盖的,他竟然凭借一己之力在处刑期到来前于监狱里打了一条隧道,像某位名字以肖开头的海外友人那样偷偷逃了出去……
并在三个月后再度落网……并且暴露了能力,直接被扔进了专门关押修行者罪犯的特殊监狱,除非国家突然对你有所需要,否则这辈子基本上都出不去了。
不过,好运却突然来了。他的事迹被一位新截的高层所得知,他的技能对当时的新截有用,被人花大价钱和大精力搞了出去,专门给新截盗取财富和关于古代的一些秘闻,可惜最后因为学历太低,搞不定新截那些需要的知识而没有得到重用,如今被晾在一边,靠着卖手机养家糊口(好不容易找了个老婆结果被小白脸拐跑了)。
当然,有空没空还是在地下室里搞一点偷偷摸摸在法律边缘游走的地下事业。
本来已经没啥追求了,也没什么人在意自己,就这样度过自己不太平淡也不太辉煌的罪恶一生也就差不多了,却突然接到新截的要求要去卖一台“特殊的手机”。
这让他莫名产生了“哦吼,又受到了重用”的错觉,很高兴地想要重回新截权利场,想不到就遇到了这档子事情。
如今,他的身份被一语点破,这让他莫名有些恐惧,仿佛重新变回了当初那个被子弹击穿膝盖倒在地上被抬走的小茅贼。
“你……你难道是新阐的人?!”店长忽然想到这种可能性,顿时瞳孔骤缩。被俩西装大汉架入特殊监狱时的恐惧涌上心头,又很快转为了愤怒:
“你们休想!派这两个毛头小子来也想抓老子?都给我去死!”
说话间,两团幽绿色的火焰脱手而出,直奔杨子庶面门而去。
“你急什么!”杨子庶表情冷冽,对面是心狠手辣之辈,自己一步走错便有可能身死。
“体有金光,覆映……”金光还未散出,一团黑墨般的雾团忽然出现在他周身,幽火“轰”的一声绽开于墨团之上。不过,墨汁显然不会会火焰所灼烧,迅速吞没了幽焰。
杨子庶知道是墨不香出手了,毫不犹豫地脚踏地面,在神行符加成下拔地而起,化作一道金光借助墨雾的遮挡冲出!
“鹤啄!”
可是他的面色却又一凝,探出的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所阻挡,指尖就好像嵌入了一块钢板,无法再进去半毫!
下一秒,那股可怕的力量骤然爆裂开来,将杨子庶整个人甩飞出去!
“我靠……”杨子庶灰头土脸地爬起身,揉了揉酸痛的的手臂,念道,“要不是有金光咒,我的手臂骨头八成得断掉……”。
他看向前方,烟尘里是那位忽然半路杀出横叉一手的程咬金。
那是一个浑身上下肌肉紧绷的寸头哥,穿着一件迷彩背心,脸上有一道横跨了大半张脸的刀疤,让这张硬汉脸多了几分凶气。
此人正是方才在一旁抽烟的壮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面前的几个小孩是新阐的人后,自然不敢大意,出手协助店长,一拳击飞了杨子庶。
此时,他也有些诧异,这一拳的力量足以将先天境修士打碎半边身子,想不到杨子庶居然连骨头都未断裂,这有些出乎了他的预料。
“别太大意……”店长在一旁,心有余悸地提醒,刚才那小子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差点就要被戳中,背上冷汗直冒,“这两个崽子不同于普通的先天境,手段贼多,要谨慎一些。”
“哼。”壮汉冷笑,“手段多些也好,反正打完之后全都是我们的了。”
说罢,他重新举起拳头,气势骤然猛烈提升,手臂上青筋暴起,“先让你们知道一下自己败在谁手里,我……百家拳,齐楷杰。”
“齐楷杰?”杨子庶转头看向一旁语气疑惑的墨不香,她一边摆出防御的架势,一边问道,“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叫齐添钦?”
“不错。我大哥齐添钦是新截十天君之一,早已步入真人境界,你听说过他的名字也很正常……不过……我也不比他差多少。”
劲风乍起,破空声响起,地下室地面的水泥地破碎,那壮汉大喝一声,拳风刚猛无比!
“嘭!”
水泥碎片落地,拳头被止住,僵在原地,无法再前进半分。
华天明单手握住壮汉的拳头,牢牢地接住了这一拳。
他的胳膊微微震颤,显然是承受了极其巨大的力量。
可,他仍然是那副莫名让人感觉很拽的无表情脸,直直地盯着壮汉,声音四平八稳地道:
“两个宗师境对付两个先天境,未免太过欺负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