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天台边缘满脸颓废的女人,余笙心凉了大半。
她觉得自己就?不该来,那样还能对曾经的好友保留有一层美好的滤镜。
天台的风肆意又猖狂,余笙的大脑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从前那个自信乖巧,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池妙妙,早就?不在了。
耳边是?池妙妙亲人接二连三几近撕心裂肺的劝说,说得口干舌燥,说得泪流满面。
然而眼前那道瘦削的身影还是?义无反顾地纵然而下,在闻讯而来的消防员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时——
放弃了自己。
“不要!!!”
歇斯底里的吼叫从四面八方传来,有池妙妙的亲人,也有……许白焰。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消防大队出警无数次。余笙唯一一次身临其中?,见证了好友的陨落,也见证了好友的“自私”。
那天,许白焰失去了他?的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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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漫长的梦中?醒转来时,余笙两鬓早已汗湿。
厚重的窗帘紧闭,一丝光线都难以渗透。漆黑的卧室内,唯有空调的冷风时不时扫过裸露在外的胳膊,激起一阵疙瘩。
许是?刚刚的梦还历历在目,这会她联想到的竟是?池妙妙坠下的那一刹,屋顶冷风扫过肌肤时的刺激感。萦绕在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想来那一刻的许白焰,也不会忘记。
余笙有些懊恼地踢了踢被?子,说到底中?午在外婆家听到的内容还是?影响到了她。早知?道睡个午觉会想起这些陈年旧事,她宁肯在工作室画几张单封也不会阖下眼。
现在好了,睡得不舒心也就?算了,还睡出一身汗,浑身黏腻得难受,只得下床洗澡。
洗完澡,心情总算好了点。中?午吃了一肚子气,回?家后累得到头就?睡。现在睡饱了倒是?有点饿了。
顶着毛巾,余笙拿起手?机,删掉那些令人烦心的未接记录,边看外卖边往客厅走。捞过茶几上的水壶倒了杯水,她猛灌一口而后跌坐进身后柔软的沙发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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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正看着,屏幕上方忽然跳出微信的消息通知?。眼下外卖挑得正烦躁,她像是?找到了放松的突破口,急不可耐地点进对话框。
许白焰:【明?天的电影可能看不了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余笙面无表情地动了下嘴角,第一反应就?是?想把屏幕摁灭,权当没看到这条消息。
为了描述自己此刻不太?愉悦的心情,她只回?了个简单的问?号:【?】
似是?察觉到她的不耐,许白焰及时补上理由?:【对不起,临时有事要去趟城南。】
余笙眉眼低垂,小口抿着杯中?的水。
随后,单手?回?了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