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温婼都不晓得该怎么评价太子这个人了,看得出来是喜欢宝珠的,但他这样做,万一宫里问下来,岂不还是宝珠挡着?
在自己面前是能说,可总不能去告诉他们,是太子不想要吧。
姜明曦半倚着,看她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发愁的,只觉得她比姜家人还要操心。
“好啦,你就别担心我了,没有孩子我还自在些呢。”
“自在?你方才没看见那几个往你身边凑的小姐啊,恨不得争着喊你‘姐姐’,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总是在这种事情上没什么危机感,就好像太子身边会不会出现其他女人于你而言都无所谓……”温婼忽然一本正经地看她:“你不喜欢太子?”
不怪温婼这么想,实在是她的状态与之前的自己实在太像了,心死了,不爱了之后,哪怕徐济青抱着小妾在自己面前啃,内心也不会再掀起半分波澜。
她看他们夫妻感情挺好的,可不想那样的事发生在她身上。
姜明曦:“我……”
其实哪怕没有新婚夜那场逼真的噩梦,哪怕她婚前再如何崇拜和爹爹一样的英雄,在被赐婚给太子后,她就知道她过不了外祖父外祖母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到白头的生活。
既然不可能有,她又何必要将人生短短几十载的光阴浪费在这种事上。
与其到最后做个深闺怨妇,还不如随遇而安,心情还能好些。
所以在想过抗旨的下场后,她就决定,先过上几年好日子。
姜明曦神色飘忽,笑着拍她的手:“既然一天是太子妃,享太子妃尊荣,就得尽太子妃的义务,端庄大方不善妒,是最基本的啊。”
她可以喜欢太子,他偶尔的体贴她也很开心,但她绝不可以爱上他。
温婼愣愣地看她,一脸的通透,倒不
知该心疼哪一个,要是太子知道他的太子妃其实没那么爱他,一定……很难过吧。
姜明曦:简单直白来讲,我们只存在雇佣和肉体交易关系
燕堇:……谁这么教她的
玉面狐狸:我就路过,看一下热闹
午宴临近尾声,前厅已是东倒西歪一大片。
长安扶着自家主子往后院走,脸上带笑:“您今日高兴地喝了一整壶酒,是听到那些人夸咱太子妃了吧。”
平时看起来冷面严肃,不太好相处的人,醉后难得放松神态,弯了眉眼。
来到后院儿,燕堇朝手心哈了口气闻闻味道,叫他先去给自己端碗醒酒汤来,免得酒气熏到太子妃。
长安应声点头,将主子扶到附近的石凳上坐好,转身跑去厨房。
就在他走后,避开人一路跟过来的姜明舒,从灌木丛后走了出来。
风吹树动,绿叶沙沙,树下丰神俊朗的男子单手抵着额角,面色微酡。
即便是醉了,身姿也依旧挺拔如松,一如去岁在闹市街头上的惊鸿一瞥。
其实即便母亲不提醒,哪怕被他知道自己与堂姐的关系并不如外人所看见的那么好,姜明舒也不想错过今天这么难得靠近他的机会。
犹豫片刻,迈开步子上前,抬手将被风吹起的碎发拢到耳后,轻唤:“殿下。”
身为宴会主人,姜明曦也不能只顾着与姐妹聊天,和温婼说两句就要去招呼其他人了。
直到二人走出门外,同往花厅的路上,望着远处的莺莺燕燕,温婼眼前忽地闪过一抹熟悉的画面,回头抓住她的手:“对了,姜明舒今天穿戴的……我怎么越看越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