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一直留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她的心情便难以按捺。
指尖抚过桌面,这也是他为她准备的,当第一天他们吃完晚饭后回家,她便看到这张典雅的梳妆台了。
然后,隔天,沙发上多了数个暖色系的抱枕,偌大的卧室中摆放了一张典雅的贵妃椅,跟她在纽约寓所中的那张椅子几乎是一模一样。原本单调素净的墙壁挂上了数幅风景油画,增添了丝丝柔和的气氛,连窗帘也由原来的深蓝色换了淡黄色。
厨房内有她专用的杯子,也有她钟爱的咖啡……属于她的东西一点一滴侵占了他本来独占的空间。
这些她从来没有向他提及过,就连母亲也不一定清楚她所有的喜好,偏偏不需要言语,他也知道得一请二楚。
最教她在意的是不过短短三天的光景,她竟然习惯了身旁有他的存在。
从最初抗拒被他拥抱,到今早她在他怀中睡到自然醒,真的才三天的时间,她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如此容易被攻陷的女人?她不是打定主意只做他名为妻子的装饰物吗?怎么事情好像超出了她的预期?
越想越感到不可思议,也为自己轻易动摇的心情感到泄气,可是若他真的只视她为装饰品,有必要关心她吗?
沉于思绪中的她不由自主地吐了口气,浑然没有留意到卧室的门已遭开启,颀长的人影慢慢步近。
「不把头发擦干的话,会感冒的。」一进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她两手捧着腮帮子发呆的模样,颈际环上了毛巾,半湿的发丝散发着些许的性感。
她倏地回过神来,视线跟镜中的他交会,「聊完公事了?」
她就是趁着他处理公事时洗澡,没想到会被他看见自己发呆的样子。
「嗯。」他扳过她的身体,拿走毛巾,接着覆上她的发丝,轻轻地为她擦拭。
「不,我自己来就好了……」来不及夺回毛巾,她感到头顶多出来的压力,这并没有令她不适,却让她的心频频打颤。
「嘘。」他轻声道,指尖隔着毛巾搓揉她的头皮。
「等……嗯……」她想阻止,可是头颅被按压所带来的感觉,竟让她舒服得逸出轻哼,在听见自己的声音时,她已羞得不懂得如何拒绝了。
片刻之后,符凛拿走毛巾,指尖直接抚上差不多干透的发丝,「下次不要这样了,知道吗?」
被他的指尖撩动的地方好像不只头发,就连胸口也随着他的手指掠过一阵阵鼓动,陌生的情愫丝丝点点地累积,开始填进心坎细碎的缝隙。
「好的。」她小声地回应。
「乖。」他赞许她的听话,掌心摩挲着她柔嫩的脸颊,「喜欢这个梳妆台吗?要是有任何不满意的话,尽管说出来,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什么都没所谓的。」
海岚摇摇头,「不用了,这个已经很好了。」
她真的想不透他的动机,如果他只是想买个妻子,何必这般关心她?特地为她休假,为她在家中添置物品,迎合她的喜好,这些太没理由了,不是吗?明明是她为了家族生意而卖掉自己,理应是她讨他的欢心才对,但现在竟反过来,这些都令她迷惑极了,甚至不由得产生一种他是不是对自己抱有特别情感的想法……
不!她旋即甩掉这个可笑的念头。
「喜欢就好,明天带你去一个特别的地方,今晚早点睡,明天得早起。」他弯腰亲了亲她的脸蛋,黑阵看着她因为自己的举动,两颊瞬间微红,他向来抿紧的薄唇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也不知是不是习惯了他的气息,当他靠近的时候,她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他好闻的气息在肺部游走了一圈,牵扯出奇异的感觉,亲昵却不晴色的亲吻在心头荡漾出圈圈涟漪,他唇畔的浅笑鼓动着她的心跳,心脏慢慢地收缩,产生了带点甜美的疼痛……
「去、去哪?」他那带着神秘的笑痕更是刺激着她的感官,她不由自主地追问。
「明天不就知道了?」他没有回应。「好了,快点睡觉,这几天都累坏了。」
闻言,她没法子控制脑袋不要去回想夜晚的火热情节,有别于白天冷静内敛的神态,在床笫间的他,举动都像是带有火苗,猛然地将她扯进了烈火之中,剎那间烧个精光。
无论她多么不愿承认,她的身体在他连日来的碰触下尝遍了欢愉,也开始懂得回应他的抚摸,慢慢地沉醉于快感中,每个细胞都会因为他的接近而颤栗起来,甚至擅自期待他任何进一步的行动。
就像刚才,即使发呆,她还是暗地期待他会将她卷进情欲的风暴内。
她怎么变得如此不知羞?
彷佛跟脑海中的念头赌气,她迅速站起来,匆匆走向床榻。
「嗯,我睡了。」语毕,她随即拉起被子盖住头颅。
也许他是对的,在头颅沾枕片刻后,她慢慢地进入梦乡。
他的小妻子真可爱,多么地容易脸红,身上总是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蛊惑他的感官,害他差点按捺不住欲望,不顾她眼底下的淡淡阴影,放肆地占有她。
她的甜美让他欲罢不能,无时无刻想与她腻在一起,就算没有言语交流,他还是会因为她在身边而感到满足。
虽说她倔强地不愿承认,但是从她的反应来看,她应该喜欢他挑的这张梳妆台,不过这也是当然的,他可是按照她的喜好去挑选,这家里的每一个新的配件都是迎合她的口味,他想让她感受到家庭的温暖,让她了解他已为她建了一个属于她的家。
走至床沿,发现她已入睡,遂拉下被子,指尖眷恋地轻抚她的脸蛋,在不打扰她的情况下,他缓缓地坐在床边,游移的指尖改为抚摸她微张的嫩唇。到底还要多久,她才会对他敞开心房呢?
凝视着她的睡颜,符凛墨黑的双眸闪烁着显而易见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