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问你。”沈颐乔说。
旁边有人来找向知南借球拍,换做平时,球拍他是连摸都不让旁人摸一下的。但今天只是用肩抵了下手机,头歪着,另一只手从包里掏出训练用的拍子递过去,朝那人道:“小心点使。”
“知道,你的宝贝嘛!”
向知南嗯了声,腾出手来握住手机,往场边走了几步。
他避开风口,于是电话里风声也小了许多。
声音伴随夜色逐渐安静下来:“是问我搬家的事?”
他这么直接,沈颐乔反倒语塞。
她一边打着转向灯看路,一边听到车子蓝牙里再度传出他的声音:“如果我说我搬之前不知道你住那里,是不是很假?”
“确实。”沈颐乔道。
“那我就承认了吧,楼下的确是我买的。”
“为什么?”
向知南仰头望月:“你知道的,我外婆肺不太好。深市空气湿润,冬天也不冷,很适合她养病。业主是她,登记的所有信息也是她。我总在外地比赛,很少会回来。不会有别人知道。”
沈颐乔加重语气:“我问为什么?”
他苦笑,而后反问:“还能为什么?”
上内环的主干道这个点居然还在堵,沈颐乔跟在前车后面,踩一脚油门踩一脚刹车的,心情不免烦乱。她右手无意识地拍着方向盘,重申:“向知南,我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向知南说,“现在离婚率那么高,这代表不了什么。”
拍打方向盘的节奏逐渐加快。
这算什么?
之前避嫌避得好好的,一夜之间,全变了。
沈颐乔说:“你搬到楼下任谁都会觉得我们不清不楚。你是等着东窗事发,唯恐天下不乱吗?”
向知南垂下眼,不再去看天上那轮弯月:“才多久,姐姐就这么喜欢他了?喜欢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昨晚之前,沈颐乔还要思考一下这句话的含义。
但今天,她瞬间明白过来。
她怔愣片刻:“你知道……”
后车按着喇叭催促,沈颐乔这才发现离前面已经落开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