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今晚在回家之前,周沉得到过好心情,此刻不至于像个妒夫一样去27楼质问。他将心里唯一那一点波澜压平,双肩放松,靠上沙发背:“怎么这么着急拆?”
沈颐乔手指微顿:“没有人能忍住不拆包裹。”
周沉双手交叉胸前,右手点了几下左大臂。
“都收了新业主的礼了,不如下次我们找机会登门拜访。”
他并未弄清自己说这句话的意图。
沈颐乔表现很自然,像是还不知道楼下住的是谁。他这么问,更像是受到攻击后自然伸展的刺。
等到他自己想起要把刺收起来时,已然扎了一手。
沈颐乔是在这个时候抬头的。
她看过来,表情和眼神与平时无异:“不要,我下班后选择性社恐。要去你自己去。”
到周沉这个身份,没有非维持不可的邻里关系。
沈颐乔回答时并未想过周沉会登门的可能性。
她知周沉不会去,就像知道向知南既然想在她这拉回一点好感,便不会无视她的立场跑去周沉面前示威一样。
至于这份伴手礼。
沈颐乔检查过了,是份普通的搬家礼物,里面没有掺杂任何暗示性的礼物。
他送,或许是因为少年心性。
肆意惯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这就是沈颐乔搬回来住最大的烦恼。
楼上住着与她渐入佳境沉稳缜密的现任老公,楼下住着年轻气盛且狗绳也经常性拴不住的前男友。
沈颐乔不是没想过要不要和周沉坦言。
在这之前她还拐弯抹角地咨询了几个好友,每次开头皆以“我有一个朋友”作为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