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着,也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看着脸色不太好的沈枝枝,她刚刚没有喝水,嘴唇都干裂了。
段榆景用棉签沾了水,一点点地给她湿润嘴唇。
钱嫂子扯了扯赵延川的衣袖,示意他少说两句。
“真是对不住啊段首长,我这都没注意枝枝生病了,她那天回来,倒头就睡,我以为她是喝多了。”
看着沈枝枝生病,钱嫂子还是有些自责的。
在她的心里,早就把沈枝枝当成自己的亲妹子来看待了。
更别说自从她怀孕后,都是沈枝枝在照顾着,她闻不得油烟味儿,每顿饭都是沈枝枝做好了给她端过来的。
钱嫂子自个儿心里也过意不去。
“她喝酒了?”
“是啊,昨晚喝了好多,我寻思着肯定是大家都聚在一起,高兴呢,也没拦着……”
她一个姑娘家,喝那么多酒,还都是白酒,不呛嗓子,也该伤胃了。
“你瞧瞧你干的好事儿,我家这口子,不论我去出啥任务,我都会和她说一声,你要是不说,她就在家里牵肠挂肚,担惊受怕。”
“你给她说一声,人家至少心里有底,唉,这事儿是你做的不对。”
赵延川一直紧握着自己婆娘的手,他回来的时候就听说了,他婆娘肚子里揣了娃。
两个月多了。
赵延川还只当是她们在开自己的玩笑呢。
没想到回去一看,钱翠兰的肚子果然有动静了。
可把赵延川给高兴的,挺大的爷们儿,眼睛都哭红了。
抱着钱翠兰又哭又笑的,跟个孩子似的。
“不过也没事儿,我和她说了,你去出任务了,走的急,不是不想说,是没来得及呢。”
“嗯,知道了。”
段榆景的沉默寡言,是军区里出了名的。
他很少说话,只有在沈枝枝面前时,才会展现出自己那近人情的一面。
其余大多数时候,都跟冰山似的,难以接近。
“行了,你在医院好好照顾妹子,我和老赵就回去了。”
钱嫂子虽说认识段榆景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但说实话,她还是不太敢和段榆景说话。
他太难接近了,也不太好相处。
说完,钱嫂子就拉着赵延川赶紧走了,总觉得待在这病房里,她都快喘不过气儿来了。
可把赵延川给紧张的,一直拉着她的手问:“咋了,是不是人不舒服?”
“你这是孕早期,不宜走动,要不我背你吧。”
赵延川本就稀罕钱翠兰,就更别说现在还是怀了孩子的钱翠兰了。
那可不得把他给稀罕死,当宝贝似的,含在手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
赵延川的话,惹来医院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