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下道:“额娘!儿子是一定要柔则做福晋的,若是因此无稽之谈而贬她为侧福晋,岂不是反而坐实了那等腌臜之语?何况宜修是柔则的庶妹,如何做得福晋!”
“住口!”
德妃骤然一喝,庶妹,自己何尝不是乌拉那拉家曾经大小姐的庶妹!可自己做了宫妃,她呢?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若天下人说柔则的不是,那她便是个不是之人,她这样入府会连累宜修的名声,更会连累你的名声!”
四爷眼圈微红,深深拜了下去:“额娘容儿子陈情,儿子不像十四弟般有福能从小在您身边长大,所以儿子从未敢有何僭越奢求!”
“可柔则是儿子心爱之人,儿子如今只想得她为妻子,无惧世人,望额娘可怜儿子!”
一番话说得德妃再无怒气,一股股愧疚涌上心头,而那愧疚之中又带有羞怒,昔日自己是小小的贵人,不能抚养自己的儿子便罢了。
可如今自己已经贵为四妃,儿子想要一女子做正妻却也这样难吗?
良久,德妃亲自拉起四爷,缓缓道:“明日,我便去与你皇阿玛说。”
四爷眸中的光热立刻燃烧起来:“多谢额娘!多谢额娘!”
“皇上驾到!”
母子二人连忙请安,但见皇上叫二人起了身,悠闲地和德妃坐下,四爷站在跟前。
“你有什么事要明日和朕说啊?”
德妃看了一眼四爷,笑道:“不想皇上今晚来了,是有关老四福晋的事。”
皇上端起茶盏,笑道:“哦?可是要扶正宜修?”
德妃继续道:“并非,皇上可记得前两日,臣妾过生日时,作惊鸿舞的姑娘?那是臣妾的侄女,乌拉那拉家的大女儿。”
皇上点点头,不置可否,又看向四爷:“记得,怎么?你想她做你的福晋吗?”
四爷连忙跪下:“是,请皇阿玛成全!”
皇上不缓不慢地吹了吹茶叶,又喝了几口,方才道:“她叫柔则吧,呵呵,今儿她在京城可算出名了,先是与苏将军家悔婚,后又在你的生日宴上大放异彩,转头又和苏家的小子不清不楚——”
德妃暗叫不好,看来皇上已经知道了柔儿今日发生的事情了。
“这样的女子,你肯叫她做老四的福晋?”皇上风轻云淡,却鄙夷地歪头瞧了一眼德妃。
老四忍不住道:“皇阿玛——”
德妃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赔笑:“皇上,臣妾听说是苏家大公子自顾扯着柔则不放,这才闹出这样的事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