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知错,甘愿受罚。”
“你倒乖觉。”皇上这才似乎消气了几分,又看向德妃母子,“老四,你还不算太糊涂,罢了,德妃,你们两个都起来坐吧!”
“多谢皇上!”
德妃与四爷连忙起身,唯有柔则还跪在地上垂着头失意,皇上才不顾她,只和德妃母子说话。
“老四,你不要怪朕方才动怒说那些话,你是朕的儿子,行事要处处小心,不要叫旁人见了觉得你不懂事,你若不好,便是丢朕的脸。”
四爷连连道:“儿子知错,今日受了皇阿玛的教诲,从此再不敢了。”
德妃也道:“臣妾以后会更加约束孩子,不叫皇上费心。”
暖阳移转,中午时分,四爷二人尚未回府,王府众人就已经得到了宫里传出来的旨意。
“福晋,皇上果然生气了,在德妃那大大斥责了贝勒爷和柔侧福晋,德妃娘娘和贝勒爷亲自开口,愿请降她为庶福晋!”
绣夏喜滋滋地来给写字的宜修禀报,语气中大有痛痛快快地解气之意。
这半年来,柔侧福晋处处优渥,吃的穿的住的,哪样都比她们福晋都好,真是不知所谓。
宜修听了毫不意外,只换了两张纸,双手执笔,各自在纸上缓缓写下了“顺”字。
“福晋真是好笔法!”绣夏忙不迭夸赞。
宜修这才抬眸,一笑:“欲要取之,必先予之,她没有那个本事,本福晋给她再多再好的东西,她也无福受用多时啊。”
绣夏浅笑:“可不是吗,别的就不说了,她仗着自己是您的姐姐,素日里还真敢让您给她伺候汤羹,也不想想她现在是什么身份。”
宜修冷笑道:“这下有了皇上和德妃娘娘的提醒,想来她终于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了。”
“这固然是好,不过,福晋,这招是不是也伤了贝勒爷?皇上似乎也很生他气了呢。”绣夏欢喜之余,不免又多了几分担忧,只能小心翼翼开口。
宜修的神情忽然淡漠起来:“前年大封,大阿哥和三阿哥都封了郡王,不少人请封咱们贝勒爷为郡王,可皇上还是只赏了个贝勒打发了,你当是为什么?”
绣夏叹息:“唉,皇上一贯觉得咱们贝勒爷为人轻率,素日就不甚喜爱。”
“嗯,何况这次不过就是个妾室僭越而已,皇上要骂就让他骂吧,咱们贝勒爷挨骂还少吗?何况,你听旨意,皇上只惩罚了柔则,贝勒爷不是好好的?”宜修忽然也觉得好笑,不过也是实情。
也正是如此,这时候的所有人都不会认为,这般窝囊平庸的四贝勒会成为未来的储君人选。
绣夏思及此,忽有不解:“福晋,奴婢还有一事不明,德妃娘娘素来最喜爱她,这次怎么会亲自开口,给了她这么重的责罚呢?”
“呵,正因为德妃喜爱她,所以才会亲自开口重责。”
见绣夏仍然困惑,宜修便笑了笑:“德妃开口责罚便是堵住了皇上的嘴了,皇上顾及德妃和本福晋的面子,怎好再重惩呢?”
绣夏眨眨眼:“奴婢这下明白了,不过德妃娘娘再偏袒她,这下她只是庶福晋,以后可就扑腾不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