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夏微微点头,笑道:“得罪了。”
“啪!啪!啪……”
还没有等为莹反应过来头皮的疼痛,就被异兽戒尺打得眼冒金星,疼痛感从脸颊传遍了浑身的每一个经络。
“一!二!三!四……”
苏培盛立于一旁,冷笑不止,活该!什么东西?也敢对自己拉拉扯扯,真拿着柔格格那几根鸡毛当令箭,就吆喝起凤凰来了。
“呜呜呜!”
这木头噼啪打在细嫩的皮肉之上,又脆又闷,夹杂着为莹呜咽哭声,那声音可谓动听之极。
一时间,众人有拍手称快的,有不忍见刑罚的,有被吓得胆颤的,缤纷神情,各自不同。
人群之中,唯有化鹤不忍再看,抹了抹眼角的泪痕,恶狠狠地盯了远在院中品茶的宜修,转过身去走到了人潮的最边缘。
同来看戏的银钗和银环见了,扯了她笑道:“为莹姑娘受了刑,化鹤姑娘以后当差可更要小心些,别没得也落这样的下场!”
化鹤一听更是怒极,然而为莹正是死在了口舌之上,她此刻忍着要咯血的冲动,咬着牙撇过去头,不与这对姐妹争辩。
这反倒叫银钗和银环及周围看戏的人越发兴奋来劲,又是一番冷嘲热讽。
“二十九、三十!”
随着苏培盛最后一声落下,绣夏将宛如崭新的戒尺依旧拢在了袖中,柔柔笑道:“有劳苏公公。”
苏培盛也笑道:“辛苦绣夏姑娘了。”
罢了,绣夏回身袅袅几步,遥拜宜修道:“回禀福晋,为莹三十掌已然满了。”
宜修浅笑点头,在染冬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莲步移至门外,先是瞧了一眼被打成猪头的为莹,又扫视了一眼众奴才。
不觉冷下了脸,厉声道:“贝勒爷和本福晋素日心慈,轻易不与你们加刑罚,不想竟纵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当着绣夏的面就敢编排本福晋和柔庶福晋!”
“你们也都知道,柔庶福晋是本福晋的亲姊,情谊深厚,素日本福晋与贝勒爷也多有关照,可到了有心人口中却成了姐妹相争,实在是可恶,所以贝勒爷才忍无可忍惩罚了为莹,你们不要走她的老路!”
“奴才们谨遵福晋教诲,奴才们不敢造次!”
这一番话,说得下头的奴才们连连点头哈腰,人人都听出来福晋的警告。
一则,叫他们知道福晋素来敦厚但也不是吃素的,别想蹬鼻子上脸,二则,福晋今日亲惩了柔格格的婢女为莹,这番话是叫她们等下离开不要乱说是主子们不和,挑拨福晋和格格的姐妹之情。
宜修见众人被震慑,便缓和了脸色道:“好了,你们都是聪明伶俐的人,本福晋也不多说了,为莹既然已经受了刑罚,便过去了,染冬!”
“奴婢在。”
“你好好的亲自把为莹送回蘅清苑,也要好好宽慰柔格格,不许说吓到格格的话!”
说罢,宜修便自顾带着绣夏和江福海往后院回去了。
“奴婢知道了!”
染冬领命,便与珍珠玛瑙二人上前搀起不成人样的为莹,化鹤也从人群中挤过来,面无表情地拨开珍珠和玛瑙的手,与染冬扶着为莹,却也一句话都不说。
苏培盛见众人还在看戏,喝道:“还看什么,都散了!”
苏公公下令,众人只能一下都散了去,走得远远的,他也前去书房准备给四爷和十三阿哥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