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云哈哈笑道:“如此说来,你和他倒真是不打不成相识了。”龙灵珠道:“可不是吗。我和罗曼娜也是一样,我见她貌美,一时孩子气发作,忍不住将她捉弄。当时还几乎给杨炎误会我是坏人呢。好在随后我又帮罗海父女打败了追踪他们的敌人,杨炎这才放过我的。”
江上云说道:“那次之后,你有没有见过罗海父女?听说罗海已经当上了哈萨克各个部落的总格老了。”
龙灵珠道:“这件事情我知道。罗海那次就是要到鲁特安旗去就总格老之任的。不过,我却没有再见过他了。对他的女儿,我也还未有机会向她道歉呢。”
江上云道:“好,回来的时候,咱们和杨炎一起拜访他们父女。”
龙灵珠苦笑道:“但愿如你所言。”想起杨炎现在正在冒着绝大的危险,返回天山,纵有江上云替他向天山掌门人说情,只怕他也未必能够得到同门的谅解。而杨炎这次返回天山,又是为了冷冰儿的,思之不楚黯然。
江上云似乎知道她的心思,说道:“我虽然没的把握替杨炎解围,但如今握有石清泉认罪书,总是多了几分指望,你不必胡思乱想了,还是快点赶路吧。”
就在此时,忽见前面尘土大起,千军万马的声势来得甚是骇人。
江上云吃了一惊,说道:“来的好像是清军。”
话犹未了,那队骑兵已是向着他们冲来,打的果然是清军旗号。
江上云道:“别和他们硬碰,快逃!”
官兵中有个书生打扮的人,特别惹人注目,他和一军官并辔齐驱。龙灵珠目光一瞥一眼,感觉好生眼熟,但在沙尘滚滚之看得尚未真切,不免看多一眼。
官兵已经发现他们了,纷纷叫道:“唉,前面有个小娘儿,长得好美!”“哈,她的坐骑跑得好快,看亦非凡品呢!”“武将军,把她抓来好不好?”
那军官先是喝道:“咱们有军令在身,打是特安旗,你怕没有漂亮的姑娘吗?不许……咦……”
“胡来”二字尚未出唇,他自己已是纵马奔来了。“咦,我道是谁,原来是那姓龙的小妖女!”
他一出声,龙灵珠就认出她了,这个军官是去年曾在柴达木和世杰交过手的那个武毅,龙灵珠当时也在场的。不过那时他是叫化子打扮,却非军官装束。
那个书生也追上来了,他的坐骑是大宛产的良驹,比起龙灵珠的这匹红鬃烈马也差不多少。后发先至,反而抢在武毅的前头。
“嘿、嘿,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龙姑娘,想不到咱们又碰上了!怎的你又跟上了另一个男人,是给杨炎这小子抛弃了吗?”一副油腔滑调,刺耳之极。原来是段剑青。
段剑青一扬手飞出一把铜针。他已经练成了龙象功,摘叶飞花,亦风当作暗器,这一把铜钱从百步之外打来,胜过连珠箭。
龙灵珠抽出银丝软鞭,舞得风雨不透。只听得叮叮之声,宛如繁馆急奏,那十几枚铜钱,都给她扫落了。
段剑青吃了一惊,心里想道:“不过一年工夫,这小妖女的武功,竟然精进如斯,倒是不可小觑她了。”
却不知龙灵珠却是有苦说不出来,她虽然尽数扫落了段剑青所发的钱镖,虎口亦已给震得酸麻乏力。这一年来,她与杨炎互相切磋,内功造诣确已是今非昔比,否则早已给段剑青钱镖打下马了。但虽然如此,毕竟还是和段剑青有一段距离。
她被钱镖阻了一阻,给段剑青追上了。
江上云见状不妙,大吃一惊,连忙拍马赶去。几名官兵上前拦截,江上云剑走连环,马不停蹄,已是把三名官兵剁伤,倒于马下。
猛听得有人喝道:“好俊的天山派追风剑法,待我来领教几招!”声到马到,一根碗口大的禅杖挟着劲风已是向江上云横扫过来。拍听得叮叮当当之声,震耳欲聋,溅起火星点点。刹那之间,宝剑和铁杖碰了十六八下,江上云想要乘机抵挡,竟然找不到对方破绽,剑短杖长,在兵器上先吃了亏,还幸亏江上云这把宝剑乃是百炼精钢,这才不致给铁杖磕损,数招一过,江上云暗暗吃惊。“想不到除了段剑青之外,清军中还有如此人物,奇怪,他怎么会使丐帮的降龙杖法?”
这名军官,正是武毅,原来他是三十多年之前,远走塞外的丐帮叛徒仲毋庸的弟子。仲毋庸本是南丐帮帮主仲长统的独生儿子,为了父亲不把帮主之位传给他,一怒而走回疆的。(事详拙著《牧野流星》)?”武毅在他门下,已是尽得他的衣钵真传。
两人的坐骑不分上下,论武功,武毅也不过略逊江上云一筹,但在马上交峰,他却占了兵器上的便宜,拉平来说,两人仍是难分高下。
那一边,龙灵珠已是给段剑青追上了。
段剑青哈哈笑道:“咱们也算是是老朋友,怎么你一见老朋友就要走,不嫌太过绝情么?”
龙灵珠气得七窍生烟,但识得他的厉害,却是不敢分神和他斗嘴。当下鞭剑齐施,拼死抵挡。但也不过只能抵敌十数招,便给段剑青看出她的功力不济,双指一伸,把她的银丝软鞭挟着。
段剑青笑道:“龙姑娘,过来叙叙旧吧。我劝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一拉之下,龙灵珠连人带马竟然给他拉动,他已是使出了第八重的龙多功。龙灵珠倘若抛弃软鞭,只怕人和马都要立即给他震伤。
江上云冲不过去,情急之下,突然使出拼命的打法,在马背上飞身跃起,一招“鹏搏九霄”,对准武毅的天灵盖,凌空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