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闻言,我只有哑然失笑。
很想告诉他,因为她的一己之私,直接毁了一个家庭和她女儿本可拥有的幸福。她也永远不知道,当他和楚院长过于日理万机,顾不到我和楚逸枫的感情发展时候,当连婶都知道我们关系发生变化的时候,他们俩的认知仍然停留在我们就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而已。
“算了,不想说这个问题,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我烦了,这个话题永远是这个屋子的禁忌,一说就会引起轩然大波。
“告诉我,逸枫现在住在哪里?”
“你要干嘛?”我条件反射的戒备。
“我需要和他对话!”
“你不怕他把你给撕了?”
“撕了我也要找到他,楚院长很想见他,他……必须留下来。”
我虽然和他们有着隔阂,但这几年生活的点滴毕竟看在眼里,说他们旁若无人的自顾逍遥那是错的。人心毕竟都是肉长的,血毕竟是浓于水的。
我想了想回答:“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但是你可以打电话问西岭。他应该知道。”
我妈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就出去了,走到门口她停下下来,她很是郑重的说:“蓝玥,你要记好,你妈我从来不是小三。从来都不是!”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对于我老娘所谓的“我不是小三”,她从未给我任何正面解释。从某种程度上,我承认我和她的确有待于沟通,但这并不能改变我和她并不亲近的事实。
楚院长因为旅途中出现过血压飙升的迹象,我妈一直让他待在家里休息,为了能尽量避免和他们照面,我则是能在外晃荡就绝不回家。
今天早晨去了学校帮一个老师代了一节病理学的课程,下课后又和铭言等几个班里的同学吃了一顿午饭,班级里正组织下午出发去后破露营,我义正言辞的打着“不放心”的幌子和他们一道去,反正明天是星期六。
车上过于无聊,我把手机的电全浪费在玩连连看之上,这直接导致我成为最后一个知道楚院长住院的人。
据连婶描述,楚院长和我妈从楚逸枫那里回来之后,两个人脸色阴沉,晚饭后竟然破天荒的在书房里大吵一架,晚上还分房睡,这一连串事件直接导致楚院长情绪激动血压猛飚,还忘记了吃降压药,更糟糕的是直接引发了脑出血的并发症。
也就是说,当我在后破露营的时候,正是楚院长在医院最性命攸关的时刻。
等我火急火燎赶到医院的时候,我妈、西岭、芸芸、陈副院长,还有若干行政要员把房间挤的水泄不通,鲜花、补品堆积如山,颇为壮观。
看我妈悲伤难抑,我也不敢惊扰她,悄悄的把西岭和芸芸拉到外面询问情况。
西岭整理了下医生的报告说:“徐医生说他基本算是渡过危险期,但并发症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具体要看之后几天的身体状况。”
我有些唏嘘:“昨天我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一个人,今儿个就躺这里了……”虽然他不是我亲爸,但毕竟“楚叔叔”这个名词从小就存在,我对他所有的感情里“习惯”两个字占了很大的空间。
芸芸看了我一眼,直言不讳:“这是必然的,有一个这么强势的老婆,有一个这么骄傲拧巴的儿子,能不病倒么?你还好好的活着,是因为你年轻!”
“不要乱说!”西岭瞪了她一眼。
我也没介意她这么说,尴尬的笑了笑,又谈了一些楚院长的情况。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下星期才回来么?”
西岭踌躇着还没整理好说辞,芸芸已经替他说了:“楚逸枫明天就回法国去了,西岭前天逼着我回来,昨天晚上帮他践行,本来想叫你的,结果你的手机关机。”里面不满的成分很多。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貌似刚才的病房里我没有看见楚逸枫人。
“没有人通知楚逸枫么?”
“昨天之后,我就一直联系不到他,打电话去酒店也没人。”
“我的天呐,他老爸都这样了,他还瞎晃荡!”
“他明天飞机什么时候?”
“下午一点。”
从这天中午到晚上我一直在打他电话,可是他那边一直是关机,酒店的电话也没人接,心里不由得又烦躁又空凉。
晚上去医院的时候,楚院长的门庭终于安静了一点,里面只有陈副院长和我妈坐在他案头。
之前他们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谈话我一个小辈也不适合插 入,就兀自整理到处都是鲜花和水果。
随意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楚院长,他用不太清楚的音调吃力的交代陈副院长:“明仁啊,你知道,我们附一医一直以来,以内科和眼科见长,而在外科一直存在缺陷,特别是心外科,你知道,逸枫是这方面的专家,我真的很想请他回来填补我们医院的空缺,但是他就是不肯。无论怎样,我希望医院在你的手里可以把这个遗憾给填补起来……”
听这口风;传言应该是真的了……
楚院长的语调很古怪,就感觉自己好像命不久矣,想把后事一骨碌交代完似的。
陈副院长紧握着他的手安慰:“院长,您放心,会没事的。”现在能说的也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