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默然唏嘘:楚逸枫啊,纵然我们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们,可是为什么要抹掉过去的一切呢?它们有什么罪过?
那些被时间冲淡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祟,却痛的不露痕迹,因为麻了。
“你这家伙,嘴巴真的比我还毒。”芸芸已经不想和他争吵了,只用忧伤的眼神看我,一如当初西岭在婚纱店内看我的样子,有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第五章?
第五章
僵持的结局,是我们最终选择了一家街角的西餐厅用餐。
我明明很饿,表现出来的却是意兴阑珊的用刀叉切着牛排,吃的索然无味。
当芸芸和西岭看着我的视线变得诡异,猛低头才发现牛排已经跐溜的从盘子里滑到了餐桌上,并且被我戳的很具有抽象艺术感。
嘎!我窘笑,最后实在不想继续丢人现眼,便说:“明天要上班了,晚上还要对那份病例分析的报告做最后的装饰,我先走了。”
我拎起包起身要走。
“什么呀,刚才还是你火急火燎的说饿呢,一下子又不吃了?”芸芸拉着我不解的说。
“吃不下了。”我朝着楚逸枫狠狠瞪了一下说。
不可否认,因为他,我没心情没食欲了。
楚逸枫对我的愤怒回应以简短几个字,“饭是吃给自己的。”手上继续他自己的动作。
又是一句带刺的话。我立刻不假思索的走人,眼不见为净,咱就是弱不禁风,就是要当个鸵鸟,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
走出餐厅大门,面对着华灯初上的城市,我才发现,除了回家,我真的什么地方都去不了。可是我又不能回家,如此萎靡的出现在大厅,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抱着连婶大哭,因为这四年里除了芸芸和西岭,她是唯一一个长辈,见证过我的脆弱和悲伤。所以我害怕见到她忧心的眼神。
我拎着包,一个人在繁华的街上漫无目的晃荡,不知不觉中最后走到了T大门口。
可能这条路太熟悉了,以致于潜意识就会漂流至此。
我没大惊小怪,无事可做就茫然的望着校门口那几个镀金大字。它们在夜晚的灯光下依旧流光溢彩,别样生辉,和我第一次来这里上学的时候没有丝毫改变。
曾经为了能和西岭有突破性的发展,我一改惫懒本性,头悬梁、锥刺股的奋发了三年只为拿到这里的通行证,并且选择了和他一样专业——医学临床。
当时的我啊,少女怀春的厉害,只沉浸在被录取的兴奋里,却忽略了一个片段,那就是我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最先想到的人竟然不是西岭。
那年七月,当我在录取通知书上看到T大医学系等几个字眼的时候,我没有多一条神经去想别的事情,不顾自己正穿着多啦A梦的睡衣,拖着粉蓝人字拖鞋的形象,以一种绝对高级神经病的姿态窜过几条马路,拍开的是楚逸枫家的大门。
那时他光着膀子从电脑旁非常不情愿的挪身来见我,懒洋洋的看着因激动而满脸通红的我说:“大白天的你抽什么风呢?”
我记得当时我已经很按捺很按捺住了想冲上去把他扑倒的冲动,最后却敌不过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在体内的翻江倒海,一时间忘记了老妈常挂在嘴上的“矜持”两字,抱着楚逸枫又拍又捏、上下其手。
然后换回来他长时间的呆若木鸡,他被俺滴豪放吓懵了。
在以后上大学的日子里,他总是把我这个失手之过作为小辫子,猛损:“十八岁的你啊,已经表现出了一个女 强 暴 犯的特质,看你以后怎么办?绝对没人要了。”
可惨绝人寰的是,我是在他身上蹂躏一番之后,经过他委婉的提点之后,才发现我原来是个女的,而他是个男的,还是个性取向正常,生理正常的男的……
阿呸,又想起楚逸枫了,想起我们过去的片段。
唉,可能是我们一起度过的时间太长太长了,所经历的细节太多太多了,所以它们总忍不住会从我的记忆里溢出来,以填补我此刻的空虚。
过去景象越是美丽,回忆就会越来越清晰,清晰到避不了视线。
待我正强烈的伤春悲秋之时,有一群学生从校内吵闹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