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国安作为分管工商的副县长,他对县内的国营厂盈利情况,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别说一半个月盈利近十万了,就说盈利五万,都属于县内最拔尖的国营厂了。
就拿县一机厂、麻纺厂、县纸厂这三大国营厂来说吧,虽然这三大国营厂在县内规模大,职工有五六百人之多,可实际上,厂里的月均利润却并不太高,有五万就非常不错了。
如果除去给职工发的福利这些,每月其实就剩不下几个钱了。
反观向阳纸厂,此前欠了不少外债不说,还年年亏损,甚至一个月前还处于半停工状态。
但现在……
居然在短短一个半月内,就盈利了近十万。
这听上去简直有点天方夜谭。
说真的,如果站在他面前的不是贺卫国本人,他肯定会狠狠地训斥其一顿。
但面前站的恰恰是贺卫国,廖国安相信,他是绝对不会在自己面前弄虚作假,糊弄自己的。
“你仔细跟我说说,这九万多块钱,究竟是如何赚的啊!”此时,廖国安迫不及待的询问贺卫国道。
贺卫国闻言,顿然间一笑,随即回道:“廖县长,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一到向阳纸厂,就上马了新产品,这新产品是用甘蔗渣……”
对于廖国安,贺卫国倒是没有隐瞒什么,直接就把这一个多月来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直到说得都有些口喝了,他这才看向廖国安:“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这九万多块钱,其中有六万块是那十名代理商交的钱,剩下的三万多钱才是咱们厂直接赚的利润。”
“今天我过来了,主要是想请您帮帮忙,我们厂想尽快筹建一条新的生产线,钱和人都好解决,唯独这厂房,短时间内要建起来是不可能的,所以……”
“别吞吞吐吐的,你直接说吧,想让我如何帮你!”廖国安见贺卫国欲言又止,立马白了他一眼,说道。
听到这话,贺卫国顿时一喜,赶紧道:“廖县长,那我可说了,我来之前已就经打听过了,就我们厂隔壁的向阳制糖厂,他们厂就有一栋现成的闲置厂房,所以我就想着……”
“你就想租下他们的那栋厂房是吧!”廖国安不等贺卫国把话说完,就接着他的话说道。
“知我者,廖县长也!还请您务必帮帮忙,我们想在三个月内,至少生产出五百个一次性饭盒推向市场,并将其销售到全国去!”
贺卫国的豪言壮语让此时的廖国安瞬间笑了起来。
他道:“你小子还真会夸海口!三个月,五百个一次性饭盒,先不说你们生不生产得出来,就算能生产出来,这么多一次性饭盒,全国人民能消耗得掉?”
“廖县长,这你可就想错了,五百万个一次性饭盒,其实根本要不了多久就能消耗掉,您想想,全国有多少人,五百万个其实很快就能消耗光的。”贺卫国笑了笑说道。
对此,廖国安想了想,不由微微点头:“你说的倒也是,那行吧!我先帮你去问问情况,但最后还是得你自己去找人家厂长谈租赁的事。”
“明白!明白!廖县长,那一切就麻烦你了!”贺卫国见廖国安答应了,立马点头笑道。
…………
果然,有了县委这边出面,向阳制糖厂那边十分爽快,很快就答应了租借厂房一事。
为此,贺卫国也向他们厂长承诺,租借的厂房,他们会支付一千块钱作为租借费用,为期三个月。
考虑到两家厂子的管理问题,贺卫国还和制糖厂那边协商了一下,由他们对厂房周边进行改造,用砌筑围墙的方式,将租赁厂房暂时纳入向阳纸厂这边。
等向阳纸厂自己的新厂房建成之后,再对其进行恢复。
…………
时间很快就跨入了一九八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