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天谈话当中,陈落插空就问出了一个他心里很感兴趣的问题。
“对了,萍姐,我之前看你打铁的动作,好像有某种规律,你那锤子也让我上手摸过了,分量也不轻,你这身板,居然能连续挥锤这么长时间,肯定有什么秘决吧?”
铁浮萍聊着聊着,手中的饮料很快就见底了,直接就拿出一瓶啤酒续到嘴边,一仰头便一饮而尽。
“有啥规律啊,就是一心一意,持续不断地敲呗。”
铁浮萍打着长长的酒嗝,一点淑女风度都没有地回道,然后一伸手,就将她的那柄锻造锤给举了起来。
“小落,姐跟你说,这打铁,可是姐家里祖传的手艺,都是传男不传女的,要不是我那个死鬼老爹早年外出那地方受了伤,现在这手艺肯定传不到姐头上。”
陈落聊着聊着,头上就开始微微冒汗了。
巫辰在识海里听着,也是忍不住吐槽,“这姐们也太豪爽了吧,咱跟她认知还不到半个钟吧,连她家的那点事儿都全抖落出来了,这纯纯就是虎啊。”
陈落也是同样的想法,不过他更想弄清楚,铁浮萍是怎么样在灵气全无的状态下,领悟到力之道意的皮毛的,故而只能安静地继续听下去。
铁浮萍边喝边说,也是喝到了兴起,一股脑地把她的经历往外倒。
什么从小因为是女儿,不受她老爸待见,她老爸成天嘴上就说,要生的是个儿子该多好。
什么她从小就对打铁有兴趣,没靠她老爸教,全靠自己看就学会了怎么打铁。
陈落听得满头黑线,还是不免得表面赞了一声。
“萍姐厉害!”
被陈落这么一赞,铁浮萍说得也就更起劲了。
“小落啊,你之前看到你萍姐我在这破地下层开一打铁铺是不是也特别奇怪,是不是也觉得萍姐我脑袋应该被门给夹过对不对?”
铁浮萍十分自来熟地揽过了陈落的肩膀,像个好哥们儿一样要陈落与她一起共饮。
陈落还得继续听她讲述,自然不会把自己灌醉,每次都是酒液下肚后就被法力直接化解,连饮了好几瓶后,陈落脸上也不见半点红晕。
反观铁浮萍这边,看到陈落二十出头的一个小年青,喝起酒来居然如此豪爽,也对陈落赞叹不已。
“我跟你说啊,姐之所以要把这破铺子开在地下室,那也是没办法的。”
在半醉半醒的酒混声中,陈落听铁浮萍讲完了她在地下室开打铁铺的全经过。
总结起来也挺简单的,就是铁浮萍家祖上,在天港这大城市还没发展起来之前,就是世代打铁为生的。
往上倒个好几百年,就现在陈落所处的这间商场的地皮,那还是归铁家所有的。
只是后来因为时代变迁,城市的发展改革,铁家的这片土地就被大企业购买下来了。
其中有些什么猫腻呢,现在的铁浮萍自己也说不太清楚了,反正就知道,当初卖地这件事上,铁家人是持反对态度的。
而这事儿呢,也就成了铁家人历代的一个心结。
铁家人传到铁浮萍这一代,世世代代的祖训就是两个重要的大点。
一是家族世代打铁传下来的手艺,绝对不能失传了。
二就是铁家的后人,一定要想法子,把当年从手上交出去的土地,给拿回来。
也不知道怎么的,在破四旧过去都一两百年的高科技时代,铁家人居然还真就把这两件事给一直记了下来。
直到铁浮萍这一代,整个铁家死得就只剩下她一个,还一直想着这点事儿。
但这地如今都变成这么一座大商场了,想找回来的难度何其之大,铁浮萍也不想把这件事拴在世代打铁为生的铁家身上。
就想了这么个折中的办法,在这大商场没人要的地下一层里,租上一间,也算间接收回来了,了个心愿。
陈落有些无语的同时又生起了几分敬佩。
几百年,这些么代人居然坚持了这么久,为了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又跟铁浮萍喝了一阵子,后者渐渐喝得醉了,昏睡过去,十分没样子躺倒在了地上。
陈落也听得差不多了,虽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也没确切地找出他想要找到的答案。
但不影响,只见陈落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铁浮萍的眉心位置,瞬间精神力透体而出,进入了后者的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