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谷自然不能乖乖交货,动起手来。
那些军士却也不曾料莫谷会武功,来人不多,被莫谷打翻在地。
统共五名军士,看模样五十岁朝上者却有两人,这偌大年纪还需来服兵役,莫谷都不好意思下重手。
十二、献丹
刘寄奴时常得与赵五及三位主事出玩,自知四人是拿自己取乐,便暗自用心,更加曲意应承,渐渐学得不少药行的门窍。
这日在柜台上照方抓药,乃是一副大补阴汤,黄柏知母熟地猪脊髓配好,中有龟板,较为贵重,手不由自己便取向了水龟板。
刘寄奴便是自己也愣得一下,这龟板历来正品乃是旱龟,水龟板虽道功用相同,效力终究有差,所以便宜。
当初在二花堂,花老板亦使些小手段,不过分两差得一点,却断不肯用赝品,此也是花老板叮咛刘寄奴的原则。
刘寄奴便要缩手,却见王主事照他点点头。刘寄奴心道:“既然是主事的意思,便不干我事了。再道水龟板力道稍弱,我分量与他抓足,与正品量少又有甚么区别?”便伸手抓了配好。
那主顾却还谢一声,这猪脊髓却难寻,杭州城里还只有这众安堂总店有货。
刘寄奴更觉心安。
这日赵五要向汴州贩药,刘寄奴前去相送,见杭州城中数家药堂医馆皆来相送,赵五个个是称兄道弟,刘寄奴心道原来赵五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厉害。
大包小包药材搬向货船,刘寄奴细心观看,向赵五搭话道:“赵大哥此次备货,不像往常。”
赵五眼角一扫,嘿嘿笑道:“何以见得?”
刘寄奴道:“往常自然是北货调来,南货调去,今日却是南北混杂,似乎专为配方采办。”
赵五正眼相看道:“刘兄弟好眼力,愚兄早看出你非池中之物。”
刘寄奴道:“此货多是补益之物,再加有丹砂、雄黄、铅汞,八成是炼金丹所用。”
赵五惊道:“莫非贤弟能炼金丹?”
刘寄奴笑道:“略知一二,只是看这些药物,似乎此人未得臻要。”
赵五赶忙询问,刘寄奴道:“金丹最忌土气相冲,这配药便要讲五行相生相克,要以火炼金,以金生水。选材更是要紧,人参非紫团不取,茯苓非太白不收,水须甘露之水,火须桑柴之火,还须选地利天时,水火既济,方能成功。”
刘寄奴讲一句,赵五便点一下头,头是越点越低,末了再求教一句:“贤弟讲须用桑柴火,却是为何?”
刘寄奴道:“桑乃箕星之精,能助药力,桑木利关节,养津液,燃烧则拔引毒气,祛逐风寒,能去腐生新。千年老龟非桑火不烂,其他灵药亦是如此。”
赵五已是五体投地,拉了刘寄奴便上船道:“贤弟,大丈夫怀璧,为的是待价而沽,如今天时已到,一桩富贵就在眼前,你且与我同去。”
刘寄奴道:“怎生说去便去?”
赵五道:“区区杭州,岂是贤弟曲身之所?此去飞黄腾达,不可限量。”
刘寄奴为他说动,竟便登船而去。
到得汴梁,却是汴州司马府。刘寄奴便合他炼丹,那司马试服,果有奇效,只觉精神长足,飘然忘物,唯只易口渴而已,刘寄奴便使他以甘露水服下。
那司马将金丹献与宣武军节度使,大得欢心,自此那司马更将刘寄奴视作奇货。
不单司马有此眼光,他家中小女见刘寄奴俊俏风逸,情难自已,竟非此君不嫁。
那司马便找来刘寄奴道:“小女中意刘郎,望勿推却。”
刘寄奴道:“山野草民,怎敢高攀大家。”
那司马道:“刘郎勿谦,你天资聪慧,更难得性情通达干练,正适宜行走仕途,只须安心读书,三年二载,取个明经明算及第,有老夫在,谋得一官半职又有何难。”
刘寄奴见他安排妥当,自无异议,道:“长官垂怜,更有何言。只是四书五经读得少,考武举或许还有些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