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看见的仅仅是一位目光呆滞、毫无生机的老人。
“他的魂不全在他的身体里面。”这时候我的耳边传来了小惠的声音。她正紧贴在我的身体上面,如同一层薄薄的果冻一般,既温暖又润滑。
“不全?”我对她的话不理解。
“他的魂魄受到的损伤。但是大部分却非常地完好。他的身体里面只残留了极少量的魂魄以维持生命。”小惠继续在向我解释。
我忽然明白了:难道精神病的主要原因就是灵魂受到了伤害?或者是灵魂的大部分脱离了躯体的缘故?难道其他动物处于懵懂状态的原因是因为它们身体里面的魂魄不如人类完全的缘故?
但是我又有些迷惑了。科学上认为:智商发达的程度与大脑的容量有关系,或许还和大脑上的沟回的深度等因素有关。
那么精神病呢?作为一阵病态,肯定是什么地方受到了损伤。至少在科学已经发展到今天的情况之下还没有弄清楚这累疾病的发病机理和具体的病因,这不正说明了这类疾病的神秘与诡异吗?
我记得自己在医院实习精神病学的时候碰到的一位女病人,她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的青春型。她的症状有一个显著的特征,那就是幻视。我在问她究竟看到了什么的时候她却说她看见前面不远处有只鬼。对,她说的是鬼而不是人。
因为我从小就可以看见那些东西,但是在这个病人面前我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于是我就相信了“幻视”这个诊断。
在哈尔滨精神病院的时候小惠看见了那么多的游魂而我也什么都没有看见。难道她也是精神病?
在我以往的经历中,我看到过各种魂魄,有人类的、有动物的。按照传统的习惯,我们把死亡了的躯体的魂魄成为鬼,但是我看见的不但有鬼,而且还有活人的魂魄——那些在梦中脱离了自己身体的魂魄。凤凰的张大富在午睡的时候,他的魂魄就曾经与我脱壳的魂魄见上了一面。
我想到这里,是在不明白那个女病人为什么说她看见的是鬼。在我曾经的印象中,鬼是虚无缥缈的、是一种像雾一般的东西,它们可以随时出现却又可以随时消失,它们可以穿过任何我们这个世界的物体而毫不会受到阻碍,它们的特征是没有脚。然而后来的见闻证明了我的某些观念是错误的。原来鬼这个东西可以以多种形式存在,甚至还可以让人感觉到他们的肉感。
特别是最近以来,我们所看见的那些鬼魂或者魂魄几乎与常人并无区别。这就时常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异常的诡异——有时候我竟然分不清楚哪些是人、哪些是鬼魂。这种效应居然也让樊华这样的常人得到了体验。
我终于明白了庄子的苦恼了。他不也是曾经分不清究竟自己是蝴蝶还是蝴蝶是自己吗?
“东方,你怎么了?”我正在痴迷间却忽然听到了清云的呼喊。我猛然间醒悟了过来——自己又着魔了!
我朝他们苦笑了一下。
“小惠,出来吧。”我对着空气说。
她随即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虽然樊华和清云已经知道了她的来历,但是却仍然被她的忽然出现吓了一跳。或许这是充满着诡异的精神病医院的缘故吧?
“你看看,这位老人的魂魄在这附近吗?”我对小惠说。
她幽然消失了。看来我下来后要对她讲一下才是,这样的事情要是让别人看见了不被吓昏才怪呢。哈尔滨的那位王院长不是连续被她吓昏了两次吗?
“在外面溜达着呢。”不多久她又忽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告诉我说。
“你问了他吗?”我急忙问。
“问了,他对我说他给你讲的是事实。”她很认真地回答我说。
我点了点头,对樊华和清云说:“那我们就到他说的那个地方去看看吧。”
“可是那位刚死去的院长为什么说这位老院长已经死了啊?”樊华狐疑地问我。
我想了想,说:“或许他看到了这位老院长的魂魄了吧。”
还有比这样的解释更合理的吗?在魂魄的世界里,很多东西都是无法解释的,就好像我们面临的这个现实世界一样,你能用合理的理由去解释一切吗?
我没有想到樊华竟然叫来了一辆卡车,军用卡车,卡车的货箱被篷布遮掩得严严实实。我吃惊地看着他。
“为了安全起见,我叫来了一个排的士兵。”他向我解释说。
原来卡车里面装的是士兵!
而我们即将乘坐的却是一辆越野车,当然也是军用的。
“那些士兵不会被诡异的事情吓到吧?”我有些担心地问。
樊华摇头说:“这是一支特殊的部队,这些士兵见过很多诡异的事情,他们都习惯了。”
我更加吃惊:“他们以前也见过鬼怪?”
“不一定是鬼怪,但是却不能用常理解释。”樊华淡淡地说。
我看他那模样似乎不愿意多说什么,我也就不再多问了。
两辆汽车驶出了京城,朝着长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