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某一个寒冷的冬天,张启灵的养父从尼泊尔归来,把尚在襁褓的他带回张家。
这个身世如谜的婴儿成了张家的异类,无人知晓他的生父是谁,只知道他的母亲名叫白玛,是一名女藏医。
在他出生的那一年,张家人打开了周穆王的龙纹石盒,取出了其中沉睡了3000年之久的死婴。
而张启灵,却被当作那个婴儿的替代品,成为巩固张家人信仰的工具。
在他八九岁的时候,张家人为了寻找前任族长的信物,将拥有麒麟宝血的他带入泗州古城的地下,强行放血驱虫,让他清理被淤泥掩埋的通道,甚至进入成人无法通过的狭小空间摸出明器。
和傲慢的本家小孩不同,张启灵没有亲生父母的庇护,养父又在他童年时亡故,只身在这黑暗、阴冷、复杂的家族中成长,让他逐渐形成了沉默寡言的性格。
然而,在张家分崩离析,大厦将倾之际,这个被族人忽视、利用的孩子,却临危受命,毅然肩负起张家族长的重任。
这般黑暗的身世之下,他偏偏得了失魂症,他会每隔一段时间失去记忆,在他的世界里,他一直在寻找自己的过去。
齐乐川分明感受到了他的不安,他好像看到了什么,额头渗出了汗。
“哥,不能再走了,这只狐狸会将你永远拉入黑暗,迷失在过去。”她抬手捂住了他的双眼。
张启灵没有反应,依旧在一步一步往台阶上去。
齐乐川咬牙,她也受到了影响。
心理上在承受着摧残。
“一个破算命的坐上的国师的位置,这点本事也就只能忽悠帝王。”
“吾等将联名上书弹劾圣女,妖言惑众,毒蝎心肠。”
“破坏祭祀,其心可诛!”
她满脑子都是那些大臣的话,眼前的东西仿佛在晃动。
终于,她的小手慢慢松开。
张启灵的眸子露了出来,像是魔怔一般,脸上是隐忍的痛苦。
他薄唇轻启,嘴里吐出几个字,“西藏墨脱。”
像是一个地名,齐乐川脑子晕的厉害,也听不大清。
小鬼在半空飘着,懒懒的看着他们的动作,或是觉得无聊,才开口,“要我帮忙吗?”
齐乐川猛地掐住自己的手心,有了痛感才清醒几分,
“打碎狐像。”
在齐乐川心中,张起灵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他眼中唯一有光的时候,是她开口保他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