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见状不由放缓了呼吸,心知对方要做的不可能是件小事,这一认知让他心中既兴奋又忐忑。
兴奋是因为他早就想要和殿下一同大干一场,忐忑却是他总觉得在事件落幕后,殿下又会像之前一样悄然离开。
羂索在少年身前单膝跪下,双手想要虔诚地捧着对方的手,却被一把甩开,最后只能放在沙发扶手上,手指不安地抠着扶手。
“殿下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请尽管吩咐,我会成为殿下的左膀右臂,助您取得成功。”
神宫寺奏偏头面向另一边,声音毫无波动,“你安静待着就行,我物色到了不错的助手。”
羂索心中立刻敲起了警钟,“是那个天与咒缚吗?”
“你问题太多了。”神宫寺奏神色不愉道。
羂索闻言只能乖乖闭嘴,然后无比焦急又希冀地看着他的殿下,仿佛要将对方的气息深深烙印在脑海中。
这次他真的太唐突了,就因为苦等了数百年而对与想象出入太大的结果心生否定,结果对方恰恰就是他心目中的殿下,如今就算是后悔也太迟了。
他要怎么做才能重新获得殿下的认可呢?
羂索早就把其他计划暂时抛在一边,全心全意地思考着这个严峻的问题。
然而眼下也只能满足殿下的一切要求,并且不能被那个被殿下看中的天与咒缚成功上位……
现在神宫寺奏对羂索的心理多少有些预料,对方嫉妒心很重,肯定会对突然出现的禅院甚尔充满敌意。
但他不会再让之前类似的事发生,无非是要掌握打一棒给一颗甜枣的尺度,花点心思驯狗而已。
“今晚的安排照旧,不要遮掩,让咒术界都知道这个消息。”神宫寺奏淡声吩咐道,说完扭头伸出手摸向羂索的脸,“这件事能做到吧?羂索。”
羂索向前挪动了些距离,在少年微凉的指尖抚过自己的脸庞后双眼闪烁起微光。
“没问题,我一定做到令殿下满意。”
手指在对方太阳穴附近摸到了不自然的接缝,神宫寺奏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没再说什么。
当晚,盘星教内部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
经历数百年自九天回归的神子身着华服,在教祖的搀扶下缓缓步入信徒们的视线。
与热闹的仪式现场相同的,还有在场人们躁动的内心。
对神子的崇拜,对被赐予恩惠的渴望,或大或小的心愿层出不穷,当即占据了神宫寺奏的脑海。
即便过去他并不具备探视人心的能力,也能感受到人们对神明恩赐的渴望。
就算是百年后的今天,人们的内心依旧没有改变。
他也没有任何改变,如今的能力也正好吻合了他的形象。
虽然他可以满足人们的心愿,却也不算是人们所期待的那样,几乎没有人能承受最终支付的代价,相信这些人一旦得知真相,必定会大跌眼镜。
再者,比起实现人们的愿望,做一些无关痛痒的交易,他更想让早日实现自己的心愿,无论是利用还是控制,他都会不择手段。
……
隔天一早,盘星教昨晚的盛大仪式在咒术界传播开来,人们纷纷猜测起这个再度回归的神子的身份。
昨天听到哨声便立即赶回公寓的五条悟从那时开始就没有好好休息过。
他慌忙赶到公寓时,却只见到了信介的尸体,奏早已被人带走。
哪怕他再着急再无法冷静,也还是第一时间收殓了信介的尸体,因为他知道奏一定会希望他这么做,于是他将信介埋在了一处樱花树下,来年春天的时候他们会在樱花盛开的日子重逢。
当天,他寻遍了有可能知道奏的下落的人,然而却只是得到了奏被不明人士中途带走的消息。
一想到奏在被咒术师带走过程中,极可能遇到了冲着赏金去的赏金猎人,甚至此时已经被带去了盘星教中,五条悟就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就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准备直接去盘星教找人,却得知了盘星教昨晚迎回神子的传闻。
五条悟当时就联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个神子或许就是奏。
但他不敢松懈,即刻赶往了盘星教本部。
代表理事园田茂得知曾经与神子生活在一起的少年想要求见,即便心中再怎么不屑也还是如实禀报了这个消息,不出他的意料,神子接受了对方的求见。
将五条悟领到了盘星教内部的会客室,园田茂在神宫寺奏进入后并没有选择退避,教祖不在,他要代替对方关注着神子身边的诸多事宜。
“奏,他们没有做什么吧?”五条悟在见到银发少年后便坐不住了,几步走到对方面前,拉起少年的手细细查看身上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