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符阳县是萧牧管辖,治安比以前好了很多。县城有许多百姓认得安王,想来也没人敢对安王起歹念。
济世药铺原是许家的铺子,算是符阳县最大的药铺。许家被抄之后,这家铺子被官府卖掉,听闻是个外地商人买的。如今这药铺生意越来越好,里面坐诊的大夫也都有些本事,收取的药钱也很合情合理,倒是对得起“悬壶济世”这个铺名了。
“这位公子,你哪里不舒服?”
“我买点药,可以涂抹到嘴唇上的那种。”
大夫抬眼好奇地打量着眼前青年,长得倒是挺俊,但说出来的话怎么让人听不懂。
顾君瑜又补充道:“嘴唇破皮、红肿。”
大夫算是琢磨出来了,这公子是替别人拿药,便道:“病人还有什么其他症状?”
“没有了,就是肿了、有些微破皮。”
大夫:“什么原因引起的?”
顾君瑜难以启齿。
那大夫似乎没什么耐性,“吃了什么刺激上火的东西?”
顾君瑜:“……不是。”
大夫:“有没有别的病?病人年龄?”
顾君瑜:“……没有,十六七岁,是外力引起的。”
大夫瞥他一眼:“什么外力?”
顾君瑜:“碰撞、挤压。”
对话发展越来越怪,大夫拿眼瞅着他。
这时,侧门处传来一声朗笑,“李大夫,人家是闺房情趣,你照这种方子开药便是。”
顾教授饶是再怎么淡定,被人当场这么揭穿,他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撑不住了。
他循声看去,但见一名身材高大、容貌英俊的青年男子从侧门走进来。
对方嘴角淡扯着,看上去有几分玩世不恭;眼形是非常魅人的丹凤眼,眼廓长、眼尾上扬,自带贵气,看人的时候总有种欲说还休的风情。
十足一个风流纨绔。
“这位公子莫要乱说。”顾君瑜绷着脸。
“那你何不让病人自己过来?”青年凤眼一挑,似笑非笑,“讳疾忌医可不是好事。”
罢了,反正也不认识,不过萍水相逢,他何必跟这陌生人较真。
顾君瑜不再理会那青年。
李大夫没有见着病人,暗想着这位公子都亲自来拿药了,可能这病人伤得不轻,受伤之处未必只是嘴巴。这些年轻人啊,仗着年轻,房事不知节制,他可是什么样的病人都见过了。
李大夫去拿了三种药,递给顾君瑜,叮嘱道:“这种可以搽在嘴上,但如果真的只是破皮和肿了,也可以等自行恢复,没必要紧张。这种是用在下面,可以帮助尽快恢复撕伤裂伤;最后这种是行房时用。”
顾君瑜:“……我只要这种就行了。”
李大夫:“都拿着吧,你用了可以减少对方的痛苦,对你也有好处。”
顾君瑜:…………
“我暂时用不上。”
那青年抱着手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暂时用不上,那就留着今后用呗。”
顾君瑜懒得和他们争论,付了钱、拿着药便走了。
“少主,可要我派人去通知裴将军过来接你。”李大夫问道。
“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去即可。”青年道。
顾教授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老实说他心中非常没底,完全记不起昨天晚上对陆沉菀做过什么。
但如果他没有做过那种禽兽事,陆沉菀的嘴巴怎么可能肿起来?而且一看就是被咬的。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顾君瑜只好硬着头皮回家。